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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户人家同样是被阿青吵醒了,骂声连连,心生不快,也不愿意为他指路。阿青无法,只能重复敲响下一户人家的门。走到柳暗花明阿青听了老者言也是虚惊一场,幸好他夜里无事闲逛,遇上小郎君病发,赶紧把人抱出宅府,找大夫医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老者又道:“不过,这少年郎脉象奇特,一息不满三下,又是弦脉无力,艰涩不畅,像这种脉象通常是濒死之状。”“只是这少年仅为炎症加热病,并不难医治,与这脉象大不相同,敢问少年从前是哪位圣手,为他医诊的?”阿青并不清楚,一直医治小郎君的是何人,只道:“好像是一位,姓沈的年轻大夫。”老者摸了摸白须,思索道:“姓沈且还年轻,唔,难不成是哪儿圣手的关门弟子?或是仙游隐士?也罢,估计是无缘向之讨教,你且扶住了他,我先去熬药。”阿青颔首道:“多谢。”老者回屋熬药,阿青像个柱子似的,小郎君裸着上身,靠在他身上,他却目不苟视,越过易梓骞光洁如玉的肩膀,看着屋外夜色。老者端着一盆温水,水里放着一块白巾,放下铜盆,把易梓骞背上扎的针一一取回,道:“用温水,帮他把身子擦干。”阿青听了,不免问道:“这是为何?”老者道:“你们两个男人,还害羞什么,这少年发了热病,要用温水擦身,此法子利于体内燥热排出,以达降热目的。”阿青只好揪干湿巾,看着小郎君通体雪白,却因发热带着些烧人的绯红,刺激着他的双眸。阿青努力抛掷那些不应该的心思,眼神庄严,用湿巾把小郎君身上的汗擦净了,为了给小郎君穿上衣裳,不得不碰上他的肌肤,手指触上时,觉得细腻紧致,如同一块豆腐似的,再也松不开手。此时贴的近了,鼻尖闻到的,是小郎君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无时不刻,撩拨着他的嗅觉。他几乎窒息,迅速把小郎君衣裳穿好了。老者上前,用天南星研磨的细粉,擦拭在易梓骞紧闭的牙齿处,不断摩擦。易梓骞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中,但由于药物辛散,使之开了牙关。老者见状,端着刚熬好的汤药,灌了下去,道:“好了,他明天差不多便能醒来,那你”阿青道:“我在这里陪他。”老者颔首,便回了里屋休憩了。阿青见把小郎君安置好了,才算松懈下来,他这劳顿一晚,困倦也不断袭来,描着小郎君秀浅的眉,趴在床边,把头上斗笠卸下,枕着胳膊便睡去了。天空还未泛白时,易梓骞就清醒了,肺部的灼烧感要去了些,头还是有些阵痛,睁了睁眼,环视周围,似乎是个陌生药馆。却又瞥见床边,似乎还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摸了一把。阿青一向浅眠,受到触碰,醒过来。抬眼见小郎君已经清醒,也不顾自己脸上无黑纱遮着,欣喜若狂道:“郎君,你醒了。”易梓骞扶着作痛的脑袋,坐直起身,疑惑道:“这是哪儿?”阿青解释道:“一个药馆。”“咳咳,你是三更时送我来的?”阿青颔首。易梓骞想要下床站起,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又跌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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