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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宗主曾经自己说的啊。”
周围的喧嚣猛然一静。
谢镜泊瞬间皱眉:“放肆,我何时曾说过这种话?”
他神情间控制不住浮现出一抹怒意与失望:“随意栽赃,自甘堕落,你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吗,燕纾——”
面前的人听着谢镜泊的那番话,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深了几分。
他懒洋洋举起手,比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好好好,谢宗主明鉴,是我放任自流了。”
“这句话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燕纾也不解释,只歪了歪头,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模糊传来:“可是我上山时,‘谢宗主’说的这句话可是已在坊间传开了——我不过只是复述。”
谢镜泊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冰冷,深深地望了燕纾一眼,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燕纾唇角的笑意随着他的身影远去,终于一点点淡了下来。
时值清晨,有点点暖光透过窗几洒入房廊,投下一片橘色,压低了房梁,像是夏夜落雨前低垂的云。
周围熙熙攘攘,没有人注意俩人方才那一瞬间的交谈。
谢镜泊一路疾行,一直走到房廊最尽头,才倏然停下脚步。
他闭了闭眼,忽然抬手,旁边值岗的弟子立刻快步上前。
“宗主有何吩咐。”
“寻几名弟子,去坊间打听一下有关燕纾......燕宿泱的传闻,收于我听。”谢镜泊低声开口。
那个弟子低声领命,转头刚要离开,却听谢镜泊再次出声。
“若有像方才那般太过不实的......即刻辟谣。”
那个弟子愣了一下
坊间有关燕宿泱的传闻大多都是骂名,骂来骂去早已不知真假,甚至大多数人会全部信以为真。
那个弟子一时间没理解这个“不实”应当怎么定义。
他抬头想要追问,却看谢镜泊的身影早已消失。
·
学堂内,燕纾闭上眼,轻轻按了按眉心。
他感觉身体的力气终于恢复了几分,直起身伸了个懒腰,环顾了一圈,再次飘飘悠悠向一个方向走去。
松一依旧站在刚才长老弟子的棍子旁,瞪着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忽然有人凑了过来:“你在做什么?”
“方才宗主说的那个禁闭时长.......”松一下意识开口,下一秒,在意识到旁边的人是谁时,瞬间警惕转头。
“你过来干什么?”
燕纾眨了眨眼,笑眯眯开口:“我有些事想要请教小师侄。”
松一冷哼一声:“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燕公子方才的话,既然已经摆明了与他们一起同流合污,那与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面前一阵清幽的吐息相近。
松一倏然回过头,便看到燕纾手掌抵着桌子,越过桌案,半个身子都凑到了松一跟前。
他今日还穿着一袭白衣,只是去了血污,素得像块连斑纹都没有的玉,清冷冷带着凉意。
明明隔着一张桌子,两人的距离却仿佛近在咫尺,松一几乎能闻到燕纾身上浅淡的药香。
他耳朵瞬间滚烫了起来。
“小师侄刚才生气了啊?”燕纾望着他,笑眯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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