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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发愣,不自觉地照着做了。
傅承勖又对广田道:“再走半个小时,一定能到。”
“好。”广田僵硬冷笑,“半个小时。否则,我会亲自卸掉这女人一条胳膊!”
傅承勖将宋绮年扶回驴上,牵着驴子走在队伍前头。
他们沿着采药人走出来的小道,朝山腰攀登而去。
林地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十分湿滑。连驴子都走得很艰难,人们更是时不时滑倒。
经过一整天的跋涉,傅承勖的衣衫也早就凌乱脏污。可他身形依旧笔挺,脚步始终稳健有力。
这一身刚健英武的气派,是富家公子里极少见的。
广田心中泛起酸水,不禁道:“傅桑的名气很大呀。你的家败落了,又被你重新振作。大家都夸你非常能干。可是你有一个好养父,他培养你,支持你。你算不上白手起家。”
傅承勖朝广田望了一眼,很有涵养地笑而不语。
“而我不同。”广田骄傲道,“我的家非常穷,父母都死了。我很小就出来做工。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偷,抢,绑架,杀人,贩毒……我赚了钱后,供我弟弟念书。他很努力,做了一名医生。我们兄弟俩让我们广田家崛起了!”
广田的话语充满对弟弟的骄傲,可语调转而又落了下来。
“我弟弟,阿仁……他还那么年轻,本来有很好的前途……可惜他遇到了一个毒蛇一样的女人!”
广田朝宋绮年射去怨毒的目光:“你们中国的女人都恶毒!都是一群……”
“啊!”傅承勖突然出声,打断了广田的抱怨。
“快到了!”傅承勖看着罗盘,“这下是真的快到了。”
广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
他们爬上了一个大斜坡,来到了山腰一处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
脚下是厚实松软的落叶,四面都是茂密的杂木林,三侧是山壁,一侧面临山谷。
“在哪里?”广田环视四周。
傅承勖举着罗盘,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指着一面山壁道:“还请派几个人,把这些杂木砍了。”
广田吩咐了一句,手下们抡起斧头,呼哧呼哧地劳作起来。
桥本则带着人架起了军用帐篷,铺了毡垫,点了灯,伺候广田坐下。
傅承勖谢绝了广田的邀请,同宋绮年在外面找了块石头坐下,就着冷水吃干粮。
宋绮年不住假装咳嗽,蜷着身子,一副病越发重了的模样。
日头已经完全落进了地平线下,山林完全进入了黑夜,摇曳的火光照得人影憧憧。
杂木林一点点被清除,露出一片爬满藤蔓和青苔的山壁。
广田站在山壁前,看不出头绪。
可傅承勖胸有成竹。众目睽睽之下,他在山壁上四处摸索,寻找着什么。
广田心中的疑惑达到顶点,正要开口质问,就听到哗啦一声,傅承勖从山壁的脚下捡起一根胳膊粗的铁链子。
“这就对了。”
傅承勖笑着,把链子交给广田的手下:“用力拽。”
几个精壮的男人使出拔河的力气,用力拽着铁链。山壁竟然随之振动,发出轰的一声低鸣,碎石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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