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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笑了一下:“陈账房,你这是外虚内寒,脾胃虚寒证,一开始会难受胃不适,后面就会腹痛泄泻,严重可是会丢命的。”
其实从“望,闻,问,切”四步骤讲,光只“望”,没有经过其他三个步骤,是很难准确判定一个人生了什么病的。
况且中医的诊断方式不同于西医,它不会给你一个非常明确的诊断,一般也不会非常详细地跟病患说,你是什么原因得了什么病。
至少,中医不是都这么神奇。
许黟之所以能说出他得了什么病,还是因为他站的太近了!
那扑面而来的口气,许黟想忽略都难。而且,陈账房舌淡苔白滑,所说的病症有对得上,十有八九便是他说的虚寒症。
陈账房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等反应过来时,他恼羞成怒,差点就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给恐吓到。
可恶,早上的心慌不是错觉,这许小子果然不一样了。
“你……你不要乱说!”
陈账房本色毕露,面目狰狞地狠狠盯着许黟。
许黟摇头,这人没救了,得让他吃了苦头,才知道自己没恐吓他。
这时,陈娘子气呼呼地从屋子里出来。
看到陈账房在与许黟对峙着,脸色瞬间就黑下来。她撸着袖子过来,一点看不出生为古代娘子的含蓄,骂道:“陈二旺,你丢不丢脸,这么大岁数的人在这里欺负许小郎,你这是造的什么心,不怕陈家被其他人笑话了?”
邻里邻居的,彼此都是住了几年十几年的相熟人。
这陈账房,也就是陈二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不舒服,还能赖到十几岁的小孩身上,说出来不怕被人耻笑。
不用两天,恐怕这整条石井巷都能知道这件事。
陈二旺被自家娘子说得面红耳赤,支吾道:“娘子你是不知道,这许小子坏得很,我刚过来,他就又说我有病。”
陈娘子:“……”
许黟:“……”
许黟摸了下鼻子,看着陈娘子困惑地看向他,他勉为其难地解释,“陈账房确实身体有恙,喝些药汤就能痊愈,不过不能拖。”
看来是真的有病。
她昨天就听说了,说许小郎在双亲去世后,弃文学医,现在要当一名游方郎中。
不知为何,陈娘子莫名地对许黟有信心,这孩子以前读书就用功,现在学医了,肯定也能用功学。
陈娘子道:“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先谢过许小郎了,明日就带我家账房的去看大夫。”
“娘子,我真没病!”陈账房惊呼,还想说什么,被她瞪得吞回肚子里。
他四肢虚软,就这般被拽着袖子返回院子。
看着他们从视野里离开,许黟心下了然,不再将注意力放到陈家上。
这么一闹,晚上就有不少住在石井巷的人家知晓了。
另一边,邢岳森下了私塾过来找许黟,在南街没找到人就先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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