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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偷到一个间隙,想跑出去自见圣上,都会被捉回来——在这个家里,到处都是曲浅之的眼线,到处都看得到郑珠红——和她身边的南疆影卫。
多年前那件事后,曲煜堂便开始厌恶郑珠红,觉得她简直其心可诛。
自己年少时游历南疆,得她一饭之恩,然后她便缠了上来,一路跟随到永安城。后来想想,全是心计,当初怎会觉她温婉柔善呢?
却偏偏有高手保护,令他轻易动不得她。
自然,曲煜堂也不喜欢她生出的孩子——曲浅之那么笨,三岁才开始张口说话,十岁才开始学文练字——一点都不像自己。
虽然他跟寒川不同,确实是自己亲生的。
但他年过半百了,才突然发现,错了。
曲浅之怎么会笨呢?——曲煜堂已经同历史上的太上皇一样,被曲浅之这个逆子架空了。
曲煜堂行至慕什院外,抬头看描了三个大字的匾额,那还是郑珠红思家时,徐仙芝为她重新题的字。
她们两个素来亲如姐妹。
就如自己的两个孩儿寒川和浅之一样。
他们曾是一家人。
此刻慕什院门内。
曲浅之坐在檀木福禄纹圈椅上大口吃饭:“朝堂上公务繁忙,他心情也不好。所以这几日给我累坏了,”说着抬头看了看,问,“水临呢?怎不见他?”
郑红珠夹了他最的肴肉放到玉碟中:“他还小,最近有爹爹陪着却也精神不好,吃了一点便午睡了。”
曲浅之点头:“风光无限数今朝,嫣红嫩冻水晶肴,我最爱阿娘做的肴肉了。上次给他带了,他也喜欢。阿娘放心,水临还小,不知大人在做什么,只要哄哄他,我也会找父亲说一下,让他注意——”
“你究竟要软禁我到什么时候?”曲煜堂自门外打断他的话,然后一把推门,屋内的人都看了过来。
曲浅之冲立在一旁的可塔使了个眼色,他便率众仆从丫鬟出了门。
“父亲。”曲浅之站起来,行了礼,让了座,却笑着说:“刚才跟阿娘提到水临,他最近情绪不好,你教辅他功课的时候注意一下。有阿娘和父亲相陪,我希望他可以快乐的长大。”
曲浅之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
曲煜堂已经怒不起来了。
没成想自己的三儿子竟这么豁得出去,沉默寡言多年,一朝翻身,竟饿狼一样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曲浅之入宫,在圣上面前哭泣,说自己的父亲因为妻子离世而大病,可能无法再为朝廷效力了。
不知怎么,圣上竟让没有做官经验的曲浅之直接顶替了他的位置。
“父亲?我同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曲浅之笑了笑,转而看向郑珠红,“阿娘,我吃好了,现在要去恭王府。你同父亲吃吧,他最近用的少,让他注意身体。”
说完曲浅之目不斜视的提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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