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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控器上的连接指示灯亮着绿色,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变过。不管铁球被科维勒放在哪里,它至少一直保持开机的状态。
赫越摁下开关,将强度滑杆调到了第一档。
(这不是随叫随到吗?)
他不知道科维勒现在正在基地的什么地方,又或者在干什么,但是接收到他的命令就该无条件到他的画室来。
这不比关在地窖有趣吗?
很快,赫越的光端收到了科维勒的消息:「雄主,您在画室吗?我在露天训练场视察新虫,我现在过来。」
赫越记得上次入役大会也是在露天训练场,那里离住处有相当一段距离。
他在光端上输入了文字:「30分钟,跑过来。」
上校恐怕会非常少有地后悔把房子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那边的提示栏显示“正在输入中”好一阵,最终发过来一条用语委婉到累赘,以求饶为目的大段文字。
连命令都听不明白的坏g……该怎么才能让他明白,主人的命令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呢?
赫越抿唇浅笑,将遥控器的滑杆往前推了好几档。他敢保证,这只不听话的小狗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你还剩25分钟。」
手中的画笔在他的手指间转动了几圈,然后被随意地扔进装满水的笔筒里。
赫越用光端调了二十五分钟倒计时,在看着眼前一秒一秒跳动的数字发了会儿呆。
他向来不喜欢喋喋不休地重复自己的规矩,那种晦涩难懂的规则一条条念下去,跟规则怪谈一样难懂。他有的是法子,让每一个教训都刻骨铭心。
二十五分钟的时间不短,赫越踩到一米多高的长梯上坐好,把钉子按照草稿敲在墙壁上。
这面白墙看着很空,他想在上面做一幅浮雕画。
面前的一排钉子敲好,赫越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了十多分钟。他往旁边挪了挪,坐到长椅一样的木梯一角。
木梯左右晃了晃,发出了一些“吱呀”的声响。
下午的阳光正好,照进画室的光把赫越面前的钉子照得发亮。他不急不慢地将钉子钉进墙里,优雅得让人以为手里拿着的不是锤子而是什么高雅的乐器。
偏偏这种兼具暴力和美学的事情落在他手里,反而因为反差而极具魅力。
倒计时最后一分钟,敲门声响起。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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