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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在倾身时从身后滑到前面,有一些则贴在赫越的后背上。他的手里把玩着打开的遥控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科维勒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竹节震的泛红的脸,眼神里仍是科维勒无比熟悉的轻佻。
反倒比昨日的冷漠更让他安心。
“上校近日指导新生了吗?”
“……是的。”
赫越轻快地笑道:“那些注视着你示范动作的新生,知道上校身上藏了这种东西吗?”
竹节本身是完全不同的体验,枝条往里抵住刻印点,它就算再怎么被磨得不算尖锐,也因为足够细而像针扎一般,更被说开了抖动。况且,科维勒还是不可避免地在赫越的调笑下回想起上午的种种,夹紧了腿。他心虚地别过头,不敢和楼上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对视。
他提心吊胆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硬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今已是无比疲惫。他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等待着审判,等到却是赫越一句“早些休息,上校”宣告缓期,以及已经停下来的竹节。
他更看不懂这位主的心思了。
于是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赫越都没什么动静。他眼看着回来的越来越晚的上校大人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深,来自核洞的压力和令他提心吊胆的竹节时时刻刻牵扯着这位上校的心情。
反倒是赫越无比轻松地在画室里制作墙上的浮雕画。
他戴着口罩,将制作浮雕用的灰泥糊上墙,再一点一点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将泥团捏出形状。
那个木架被他加固了很多,现在坐在上面再怎么晃腿,这个木梯也不会发出声响。因此,他待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穿着舒适简单的衣服,画着自己喜欢的画,丝毫不在意正在经受身心煎熬的上校。
甚至,他想要科维勒那根紧绷着的弦,被撕裂得更细一些。
直到最终,遥控器上的指示灯,连早上都没有亮起来。
时机成熟,也该收网了。
(他现在还在训新生吗?)
【能够确定的是,竹节现在位于新生训练场。】
许久都没有出门的赫越披上了合身的厚棉衣,将遥控器塞进衣服口袋里,走出了门。
外面的天空正是阴天,厚厚的云层挡住太阳的光线,让一切都显得灰蒙蒙的。空气温度很低,又潮湿又阴冷的风往脖子里面窜,很快就将他的脸冻得冰凉。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赫越断不可能出门的。
前往训练场的路两侧变化很大,原先茂盛的树木被狂风暴雨洗礼之后,只剩下一些枯枝,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赫越走过训练场的网栏的时候,听到的也是死气沉沉的呼号。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科维勒的威力十足的训斥声,隔了很远都能听见声音,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赫越沿着训练场外面的小路走,听着科维勒的训斥声越来越小。他走进了训练场旁最近的大楼,找了个二楼的单人休息室刷了卡。
单人休息室的光线很好,窗户正好面对的是整个露天训练场。他站在窗户旁边,正好能看见站在网栏这一边的新生,和站在队伍前面的科维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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