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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才想奋力逃离开。
尽管早就有了准备,但这种被人时时刻刻从身上找影子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就算找的是他。
江无漾和白依山一走,整间屋子都沉寂下来了,四周寂静无声,杂物间里也没有半点声响。
懒得做饭,又不想饿死,余温言看着外头暴风雨停歇,点了外卖,照常给外卖小哥一笔不菲的小费。
从大老远跑来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外卖小哥挺辛苦的。
余温言照例将菜都分成两份,给谢秉川的那份过一遍水,拿盘装好,就去敲杂物间的门。
“喂,吃饭。”余温言说。
反正刷的是谢秉川的卡,多一份少一份都无所谓,一份他也吃不完,当积德了。
杂物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从里面透出星星点点光来,灰尘乱涌。
谢秉川这回忘了锁门。
像是即将看到那日一闪而过,他那张脸的真相,余温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心额头都出了冷汗——复制人对各种情绪的反应总是很明显。
他蹭了蹭额头的冷汗,深吸口气,缓缓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杂物间的门老旧,移动一分就“吱呀”一分,但余温言现在没有闲心去管门,他微微睁大着眼睛,将视线落在杂物间正中间。
那是一个很长很宽的玻璃水池,水池上方吊着灯,照射下来,水池波澜不惊的水面显得异样波光粼粼。
细小的光闪进他的眼底,他看见了水池正中央漂浮着的,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是他的身体。
水池正中间躺着的是他的身体。
他听见心跳传来的剧烈轰鸣声,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伸出来,捂住了他的耳朵,又封住了他的口。
躺在水池里的身体换上了他曾经最喜欢的、谢秉川买给他的一套衣服,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血迹,神情祥和平静,头发深棕色的,每一处、每一角都被擦拭、打扮得漂漂亮亮。
尽管再漂亮,也难以遮掩他原体身上的细小伤口——手腕挣扎出来的挫伤,指尖被木碎刺入的破口,脖颈的红痕,还能从偶尔漂浮的衣服下,看见身体的伤痕,那是陈年旧疤了。
唯一缺失的,是他的后颈处,那片刺眼的空缺,那里原先放着他的腺体,现在却成了一片空白,因为他的腺体在昨天被他烧掉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
他的头脑里不停叫嚣着两句话,瞳孔地震,抑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谢秉川没有给他下葬,没有将他火化,而是把他带回了家,用不知道什么防腐液体将他保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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