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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点,白依山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再大点,他也管不住了,大学第二年,突然说要搬出去,嫌他管太多。
江无漾那时候咬牙切齿地说:“你小时候求着我管你,现在又嫌我管太多?我就该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哪都去不了。”
一语成谶。
空气绕着他走,玻璃窗一下子离江无漾远去,拉宽缩窄,他走的每一步都踩了空。
白依山不省人事地躺了两周,江无漾照看了两周,隔一天再来医院,前脚还没来得及踏进病房,只看见保温杯被猛然摔在床尾地板上,发出很响很刺耳的声音,还有白依山的吼声。
“滚!别碰我!滚出去!”
病房里溢出的风铃花香闻得胸闷,江无漾在门外停下脚步,靠着白墙微垂下头,默不作声。
护士答应着,安抚着,从病房里退了出来,见江无漾站在门外,正要出声,见江无漾将食指搭上嘴唇“嘘”了一声,又立马噤声,低声说:“江先生,你要不要进去和他说说话,见了你他情绪应该会稳定很多。”
江无漾只是摇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无漾听见拍打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朝玻璃窗望去,看见白依山正坐着,握紧拳头,一下又一下地往没有知觉的腿上砸拳,被子被打湿。
联安局找来江无漾,询问他是否愿意将白依山接到身边。
“他腿截了肢,又好不容易从虚宿逃出来,需要有人照顾生活起居,和干涉心,思来想去,我们认为,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你们从小就熟悉,他信任你。”
“他只会和我呛,”江无漾拒绝,“你们应该请更专业的人员,我是个alpha,他是omega,也不合适,我的工作学业也不允许我抽出多少时间照顾他。”
“你们亲如兄弟,怎么会不合适,我们会固定时间上门给他做心疏导。”
江无漾还是拒绝,没什么时间来医院,他也不想来,偶尔来了,病房里白依山坐着,病房外他也坐着,也不知道是谁在陪谁。
白依山出院那天,他很巧来看望,突然被林曾天拽着往里走,扶住床尾才没跌倒,同一脸冷漠的白依山对上了视线。
“依山,我把你想见的——”
“带他走,”白依山说,“我不想见他。”
江无漾只是沉默。
“无漾来接你回家的,他每天都会来,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谁要和他回去,江无漾,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讨厌你管我,我不想和你住一起。”
“现在连哥都不愿喊了是吗,”江无漾冷冷出声,“白依山,今天你想走也得和我走,不想走也得和我走。”
林曾天在后面摇了摇头。
白依山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面色变得白伶,不知哪来的劲,将江无漾推开,却一个趔趄往前跌进了江无漾的怀里。
“听话,跟我回去。”江无漾释放安抚信息素,白依山窝在他身上,久久不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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