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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愿献上一切（第5页）

“原来你早就有头绪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当然全部都听到了，而昨天，我问她怎么得罪了周围邻居女人，她回答我说“没有头绪”。

这不是天大的谎言吗？

她明明知道是领主从中作梗。

表面上资助丰收大教堂，其实却暗中迫害，让丰收大教堂四面楚歌，风雨飘摇。

也不知道老修女到底留下了什么遗产，以至于要用这等麻烦的手段。

罗莎莉亚楞了一下，很快理解我的意思，噗通一声跪到我面前，低下头双手合握忏悔道。

“由衷祈求您的宽恕，神使大人，请原谅怯懦的我没有勇气向您坦白真相。因为我无法想象您一旦知晓领主的图谋会做些什么。其实这两天来我一直在犹豫，可每一次鼓起勇气，又感到非常害怕，害怕因为我的错误导致更坏的结果，不单因为我，也因为教堂还有那么多女孩，一旦选错，后果不堪设想，但我也为我的谎言感到无比羞耻，却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借口太长啦。”

我不耐烦地打断罗莎莉亚的忏悔，同时让影子重新覆盖我的脑袋，不让任何人看出我表情。

在我看来，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把守护多年的秘密暴露给一个外人，罗莎莉亚不告诉我真相是很自然的事。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她为什么偏要把我卷入其中？

虽说我也是自作自受，好死不死搭人家顺风车进城，那个撞在枪口上的说辞还是我自己编的，后来发生的事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不关心罗莎莉亚的企图，也不代表罗莎莉亚就可以随意利用我。凡事，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混为一谈。

跪在我身前的罗莎莉亚更加紧张，我想她还没搞明白我的意思，可我就是不明说。

“神使大人，我知道我罪孽深重……”

她把脑袋压得更低，稍稍停顿之后，似乎鼓起了勇气，肩膀一沉，一字一句说道。

“请容许我奉献，神使大人，我希望将所有一切都奉献与您，祈求能稍微减轻我的罪孽，也祈求您的救赎。”

“救赎？你想要什么救赎？”

这种含混不清的祷告言语让我讨厌。

罗莎莉亚铿锵有力地回答。

“神使大人，请允许我追随您。无论您去往何处，请允许我追随您。我将奉献我的一切，鞍前马后，令行禁止，用我的一生侍奉您。”

她匍匐在地，无比虔诚的样子。

可我还是不领情。

“你不是应该侍奉你的丰收之神吗？为什么变成了我？而且，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什么神使，只是个过路人。”

我说着看向隔壁几个牢笼，年轻修女们都保持着祈祷的姿势，坚定不移地向我祈祷。

这让我感到意外。

这意味着，连她们也一样，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的神使，只是个个都假装不知道。

伏在地上的罗莎莉亚给出让我更加意外的回答。

“在我的心里，您就是丰收之神的使者，您就是丰收之神，霍拉，的化身，侍奉您就是侍奉丰收之神。只要您接受我，只要您不抛弃我，我愿献上一切，永远追随、侍奉您。”

也就是说，比起虚无缥缈的神明，更愿意信仰我这个切实可见的人咯？

为了消弭二者的矛盾，就拿“神使”身份当作借口。

我这样理解应该没错。

而且，献上一切？这可不是随便说说。我要么不要，要了就是全部，真真正正的全部！

我稍作打算，徐徐道。

“事先说明。第一，在你心里把我当作什么都可以，可以继续当作你的神使大人，可是我不会把我自己当作什么神使，我就是我，贤者洛克。第二，我要的一切可不是祷告用的修饰词，而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一切，真正的一切都属于我。如果不能接受的话，我可以帮你们逃出这个牢狱，就此分道扬镳。”

虽然我也可以撂下她们不管，可看在她们当下的态度上，我毕竟不是什么恶魔，举手之劳是我最后的仁慈。

“洛克大人，我愿意。我，罗莎莉亚·怀特郑重发誓，永远献上一切，永远追随您，永远遵循您的意志，只求您不抛弃我。”

罗莎莉亚毫不犹豫地立下誓言，让我感受到她的决心。

“洛克大人，我也愿意！请允许我追随您，侍奉您，为您献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