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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您好。鄙人是孙先生的代理人,姓方。我和陈教授恭候您多时了。”
江映月惊讶。
这个胡先生身段高挑健美,剑眉星目,很是俊朗。想不到孙开阳身边竟然有一个这么出色的秘书。
傅承勖的眉心却是轻抽了一下,双目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位方先生是不是孙开阳的秘书,傅承勖不大清楚。但是他清楚此人的另外一个身份:千影门的准掌门,宋绮年的师兄,“火狼”袁康!
事情的进展变得更加有趣了。
“这位是傅先生吧?”袁康看向傅承勖,“久仰您大名,今日实在有幸。您这是……”
“我是来给江小姐做个伴的。”傅承勖道,“阁下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袁康一笑,退开一步,“两位请——”
随着咔嚓一声,铁链终于断开。
阿宽三下五除二扯开了链子,打开了铁门,一马当先钻了进去。
宋绮年紧随其后。
隧道十分狭窄低矮,他们不得不弯着腰前行。
好在整条道只有三米多长,走势向上,很快就走到了头。
尽头是一个极其狭小逼仄的山洞,洞里弥漫着一股霉气与恶臭。
阿宽拧开煤油灯。
两口黑漆漆的大铁木箱子如藏在洞穴里的野兽,躺在地上。角落里还有两个已腐烂殆尽的老鼠尸体,正是恶臭的来源。
“和我们之前估计的一样。”阿宽欣慰道。
“不一样。”宋绮年发愁。
“怎么?”
“我们什么都预计到了,却没预计到箱子是贴着墙放的。”宋绮年摸索着箱子,“要打开箱子,除了撬开这个锁外,还得解开机关。四个插销弹出,盖子才能打开。但是……”
“箱子靠着墙,朝里面的插销弹不出来。”阿宽也明白了过来。
可这一口箱子就重数百公斤。阿宽或许能将箱子微微挪动,可宋绮年是绝对没这个力气的。
“我把小武换进来。”宋绮年当机立断,去和小武换岗。
暖阁里,江映月和傅承勖坐东面,袁康和陈炳文教授坐西侧,颇有一点两军对峙的情形。
江映月将画筒放在膝上,警惕地盯着袁康。
傅承勖倒十分放松,笑呵呵地朝陈炳文教授道:“陈教授,我久闻您大名,十分敬佩您对我国考古事业和文物保护方面的贡献。今日终于有幸见到您本人了。”
陈炳文教授还是老样子,文人长衫,玳瑁眼镜,古板执拗之中又透着一股可敬的执着。
“傅先生客气了。”陈教授推了推眼镜,“有句话我要说。孙开阳先生最初只说请我来鉴定那幅唐寅的《仕女拜月图》,并没提起他勒索江小姐之事。我迫切想看唐伯虎的真迹,便答应了。我后来得知孙开阳的行为,不想与之为伍,本是想推掉此事的……”
“但事已至此,有您这么公正的人主持这件事,也能最大可能地维护江小姐的利益。”傅承勖很体贴地替陈教授补充,“所以您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如此设身处地替他人着想,又不失时机地奉承了一把。陈教授大为动容。
油滑!袁康在心里给傅承勖下了一个定义。
“多谢陈教授。”江映月感激,“在我心中,您依旧是那个为了追回失窃的古董而不惧同权贵直面抗争的正义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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