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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当日的良穆都。自那夜天骄要去馨、赏二使者后,花恋蝶是辗转反侧、半宿难安。恍惚到深夜,门外有人轻问:“姐姐睡了没?”花恋蝶听是馨使者的声音,晾了好一会才下床点灯开门。门外站着的馨、赏二使者,见花恋蝶迟迟才来,笑着道:“姐姐果然没睡。”花恋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身进屋,二使者相视一笑,跟了进去。等花恋蝶坐下,馨使者再开口:“姐姐吃醋了?”花恋蝶道:“没有!”馨使者道:“当然没有,因为根本吃不着。”说着替花恋蝶捏了捏肩膀,在耳边解释道:“姐姐,你误会了,他又不是大殿下,怎会是你想的那种事呢?”花恋蝶心中稍稍一松:“那他找你们做什么?”二使者便将天骄让她二人袭击夕然又假意相救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殿下还让我们在那姑娘身上撒上了留香花花粉。”听罢,花恋蝶更觉不舒服:“我知道了,你们去休息吧。”她二人却从身后拿出几束紫色的花来:“姐姐,这是我们在后园采的,那里有很多好看的花,听说是育芳郡专门培植的,所以此时还能盛开。好看吧,送给你。”花恋蝶接过看了看,见其花朵密生上部,簇成漏斗形,香味馥郁,的确从所未见,便道:“好看自然好看,可你们怎会因此选它送我?”又自想到:“这些年她们并没有这样的举动,难道是受九牧清明触动?”赏使者问:“姐姐不觉得这颜色有些眼熟吗?”“和那小姑娘衣服的颜色一样。”“我和馨妹妹也算和那个小姑娘接触过,姐姐和她相比,容色不遑多让,可殿下却对她颇有兴趣,依我姐妹看,或许是她那紫色衣服的缘故。”花恋蝶摇了摇头:“可我觉得并不止此。想来,殿下毕竟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他这样的选择我能够理解。”馨、赏互看一眼,道:“姐姐不要气馁,若我们没有看错记错的话,那姑娘就是暮光女神,暮光女神常与魔域为敌,这几日又屡助四城五门。若是殿下得知她的身份,想必不会再有此心。”“她就是暮光女神?”二使者“嗯”了一声,再道:“姐姐,虽然人魔有别,可你不试试怎会知道?何况在殿下眼里,他二人也是人魔有别。”花恋蝶假装想了一会:“哦,原来你们是这意思。你们也急着嫁出去,所以才这样拐弯抹角的提示我。”二使者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天底下男子都一样,花开时,引来多少蜂蝶,可花落后,却只有尘土相伴。我们才不会嫁人,去看那些臭男人的脸色。”花恋蝶却不管她们说什么,仍自语重心长道:“自殿下陨落后,姐姐也常想为你们找个好人家,以免你们独守闺房,可你们好歹也是使者身份,虽说其他十二使者可以般配,可他们的性格早如术法一般,跟了他们,你们恐怕也难得幸福。近些年,唯有古辛还算不错,可又不能你们六个都便宜了他。可若是只选一个,又不知该偏心谁,不觉就耽搁了妹妹们。”二使者嬉戏着道:“那不如便宜了姐姐。”花恋蝶苦笑一声:“你们也觉得我和殿下毫无可能吗?”二使者自悔失言,想要安慰,可天魔尊对待天骄的心思谁也难以揣度,花恋蝶和天骄的事自然也处迷雾,因此道:“若是殿下真的是殿下就好了。”花恋蝶想起往事,也暗叹道:“从前的殿下喜欢我,我不喜欢他。可等我喜欢他时,他却不喜欢我了,这是缘是命?还是上天对我深重罪孽的惩罚?”想罢,收起心思,反而劝慰二人:“看你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处处透着长不大,哪里知道,想要得到的尽管会去争取就行,何必考虑结果呢?若是只去做必定成功的事,哪来成长改变呢?这样下去,本该简简单单的事情,怕也会变得遥远。再说,任何事若都顺顺利利,做成后又有什么值得回忆呢?”二使者长伴花恋蝶左右,自然听得出来这句话其实是她的自我安慰,便讪讪笑道:“姐姐说的是。”“早点去歇息吧,明天还要去御兽垣。”“姐姐,殿下忽然改注意了。”“改什么注意?”“刚才分别之际,我们问殿下,明日他是否去御兽垣,殿下却说这几日按兵不动,还让我们好生休养,不得远离城主府。”花恋蝶心道:“不知他也是不舍得九牧好景被提早糟践,还是怕被那位姑娘发觉身份。”道:“我知道了。”等二使者离开,花恋蝶拿起紫花嗅了再嗅,来在妆台前,捻下花粉在眼睑擦了擦,在镜中一看,果觉娇中带贵,容色更甚,于是便将烟熏眼影妆换成紫色。几日后,尘属天魔坼使者前来良穆都禀报原睦邑事,花恋蝶便带他一同去见天骄。天骄正在屋中翻看九牧书籍,听有人敲门,道:“进来吧。”入房后,坼使者躬身行礼:“殿下安好。”,!天骄将书籍扔去桌上,问:“莫非原睦邑有事?”“嗯,大护法被天上重伤,于昨日才醒,因伤势之故,他不能亲来,又怕殿下悬望,才命属下前来禀事。”花恋蝶插了一句:“他和天上交手了?”坼使者便将如何打退四城五门、又如何混杂人心的事讲了一遍,最后道:“最后时刻,天上到来,他妄想搭救原睦邑满城百姓,结果分身被我等重伤,神魂衰弱之际,又被大护法逼迫,不得已使出了‘两仪泪’。虽然天上因此神魂两伤,可至今不见天穹异象,恐怕他已侥幸逃过此劫。”尘飏从昏迷中醒来后,听了属下的讲述,叹道:“你们被骗了。你们所见的修道者,大多都是以‘镜花水月阵法’幻化出的假象,实实在在的来人只有几个,不过却懂得不同道法。来人是以不同道法以及‘镜花水月阵法’,让你们误以为来人很多。不过你们见天上重伤却未贪功,却也值得称道。这一点你们要牢记心中,要想置天上于死地,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天骄问:“什么天穹异象?”花恋蝶解释道:“天上本是多情时空的星辰主宰,若是他有了意外,必会天昏地暗,星河动摇。”天骄顿时心气高昂:“他就这么与众不同,竟可以惊动天地?哼,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坼使者接着道:“大护法特命属下前来请示,下一步我等该如何做?”天骄道:“趁着四城五门人心惶惶,你等可在南安郡外叫战,寻机剪除九牧羽翼。不过,绝不可太过冒进。”“谨领谕旨。”说到这,坼使者又想起一件事:“殿下,花护法,前不久暮光女神与一个冰雪门人来到原睦邑鬼鬼祟祟,不知有何图谋。虽然良穆都已经拿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护法特意命属下请花护法格外留意,以免殿下为宵小之辈暗算。殿下保重,属下告退。”坼使者退身出去,返回原睦邑不提。等坼使者离开,天骄道:“暮光女神离开魔域倒是一件好事。”花恋蝶知道天骄是关心天魔尊才说这话,也知道天骄此时并不知那姑娘就是暮光女神,可这句话还是让她心里不大痛快。“花护法,既然九牧又有异动,你传话下去,每日由两位使者前去监视育芳郡,以免退守那里的四城五门人乱动心思。”在良穆都一战后,梁城主、景城主率领的四城五门人率众退守育芳郡。“是。”说罢,花恋蝶开口道:“连日来殿下深入简出,又取消御兽垣的行动,让我们好生休养,属下原以为你也在静心养伤。”“难道不是吗?”“养伤不应该盘膝静坐吗?”“偶尔看看书也无妨。”“可是……”天骄疑惑看来:“可是什么?”“你的书似乎拿反了。”花恋蝶虽然不识字,天骄身前桌上刚被他扔下的书的名字《三贤传》自然不识,可好歹认识画像,书皮封面的三个人物,是颠倒着的,也就是说,刚才天骄就颠倒地拿着书。“这本书的封面装反了而已。”花恋蝶伸手拿起书,随意翻了翻,在中间找了一处插图,一副桃园之景,也是反着的,便拿去天骄眼前晃了晃:“这桃树也是反着的吗?”天骄再难否认:“花护法,你想说什么?”花恋蝶将《三贤传》妥放桌上,才问:“殿下是不是喜欢上那位姑娘了?”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天骄忽然取消御兽垣的行动,又禁止属下离开城主府,他并非和自己一样,不忍糟践九牧好景,只是怕本有的人魔有别被人发觉。天骄不觉脱口而出:“你说夕然吗?”自从见过夕然后,他一直心神恍惚,又恐属下外出与夕然相遇发生冲突,继而看出端倪,因此不让属下离开城主府;他于次日也曾去三贤庙中找寻夕然,可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他连忙去问馨、赏,二使者回道“已经离开良穆都了,我们是找不到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天骄也曾尝试盘膝静坐,安心养伤,却始终不能:“她去了哪里?她的家又在哪里?她是不是四城五门之人?我该怎么找她?哪怕万幸找到,我又该以什么身份认识她?”这些事扰得他心头烦乱,只好在房中翻看书籍以期压下胡思乱想,可《三贤传》中记载的故事,那一段段缘分,一桩桩爱情,让他好生羡慕,不由更思念起夕然来,一时更觉悸动,再也看不下去,便扔下书回味起那日的情景来,连日来都是如此。方才听到花恋蝶敲门,恐她看出自己忽然取消御兽垣行动的真正原因,因此才故意做出正在看书、又被打搅的假象来。听了天骄脱口而出的名字后,花恋蝶半晌无话。天骄回头看了眼:“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这一看,忽觉花恋蝶哪里不同往日,于是上前细细看了看,赞道:“哈哈,花护法这样装扮才算漂亮。”花恋蝶转过身去:“很显眼吗?”她还是有些为学习别人有些不自在。,!天骄道:“简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觉得,你的名字改一改才更恰当。”花恋蝶疑道:“改名字?”天骄道:“应该改为蝶恋花。现在的你,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呢?”花恋蝶罕见地脸上一红:“殿下真是能说会道,难怪这么快把人家小姑娘的名字骗到手了。”天骄连忙摇头:“其实,还是费了很大功夫的。”又笑嘻嘻道:“不过看到她娇羞的样子,所费心思也值得了。”花恋蝶欣喜一晃而过:“那殿下打算怎么办?”天骄颇有感慨:“还能怎么办?大概也只是个过客而已。”说到这里,神色有伤。花恋蝶假装听不明白:“难道殿下只是把她当做玩物,就和落、枯两位妹妹把身心交付的人对待二人那样?”天骄怅然道:“当然不是,我怎会和那两个喜新厌旧的男子一样?”比起天骄对人动心,花恋蝶宁愿天骄只是贪图新鲜,可她没有听到期望的答案。天骄顿了顿再道:“可纵使不是又能怎样?人魔有别,我想我应该没有资格谈情说爱。”这一句话让花恋蝶忽生同情:“怎么会呢?”努力一番才大方劝道:“只要你觉得:()雪上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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