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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说:“我来自扶壤,虽草场地域辽阔,可也不过是一个仅有千余人口的牧民小国,原本安生度日几十年,与世无争,直到现在的宋高帝即位,他生性好战,即位不过几十载就挥兵不知攻占了多少小国,霸占了多少土地。”
“我族与曾经的南疆也就是现在的苗疆和已经亡国的北疆祖辈上都有些干系,北疆确实是自取灭亡,但谁也没想到,这灭顶之灾还会降临到我们扶壤一族的头上,全族灭口那日,我不过十二岁,只记得有人打晕了我,再醒来,我便无家可归了。”
她淡淡一口气说完这些,语气里并没有什么起伏,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十二岁的孩子,还曾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这哪怕是成人也不能接受的。
“那公主告诉我们这些是”沈窈问道。
绝不可能是让他们来替她复仇鸣冤的吧。
兰莺抱起琵琶,指尖随意拨了声弦,让这清脆一声,划破沉寂。
也犹如令下,将他们团团包围的黑衣人,也不断靠前,哪怕他们公主的咽喉还在照野手中。
“自然是为让你们死个明白。”
若说方才那琴声是预备,那这一句,恐怕就是动手的意思。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展开了攻势,冷剑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刺过来,直逼命门,完全没有留情的意思。
温绰虽然不会武,但好歹身形轻便躲闪,可集中注意力躲闪之际还得顾及身后沈窈的安危,这可就难办。
“咔擦”的一声,厢房里的山水屏风图也砍成了两半。
外面仍没有人声响动,可人总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似乎是为了掩盖这厢房内的异样声音,兰莺又拂袖又弹起一曲。
此曲非大众所熟悉的,也不知其中有什么蹊跷魔性,声调急促,拨弦颤颤,直催人心慌头闷。
温绰周旋着越发吃力,心道不能跟他们耗下去,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得想些办法拖住兰莺。
“你说祖辈上苗疆与北疆都有干系,这也就是你帮那北族余孽复国的理由么?”
急迫中,温绰忽然问道。
本以为她不会这么快回答,琴声却忽然停在了一句的转角,她回答道:“是有干系,却与帮北疆无关,若是苗疆想反我也会帮的,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但如此若是能让大宋不痛快,倒也值得我掺上一笔重墨。”
本以为她是有什么深谋远虑,却没想到她不过是个淌浑水的,只是不想看着大宋安宁罢了。
沈窈却觉得她如此被人利用也甚是可怜:“公主就不怕到时候东窗事发,你受牵连?到时扶壤可真就无人记得了。”
只见她轻笑:“本来就无人记得,再说人都死了,就算记得又如何,再说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姑娘自己。”
温绰接过话来,笃定道:“公主会放过我们的。”说罢,那枚上午出现在沈府的令牌,此时出现在了兰莺面前。
“你是苗疆的人?”
兰莺瞧清令牌后微微一滞,她不认得上面的字,只知道这样特殊的蝴蝶纹饰只有苗疆有,举起手臂,示意让黑衣人停下动作。
温绰正要回答,她又紧接着问道:“那你可识得苗疆少主温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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