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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招摇过市,赵念安只带了方德子一人出门,又叫了一名侍卫驾车,与沈容一起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离开行宫。
赵念安和沈容坐在马车里,侍卫与方德子驾车。
此去高山县坐马车得三日两夜,途中要经过两三座城镇,出发得匆忙,方德子来不及准备糕点吃食,赶到落脚的城镇时,已是月上树梢,四人皆饿得饥肠辘辘。
几人找了客栈落脚,要了两间上房,赵念安和方德子住一间,方便方德子伺候,沈容和侍卫阮策住一间。
虽是上房,但比不得宫中寝殿豪华,沈容本以为赵念安会挑剔,却不想他只略抱怨了几句,便安之若素坐下,静静等待小二上菜。
圣上让赵念安不许张扬,他听进了耳朵里,用饭时便叫其他三人一起坐下吃,方德子与阮策哪里敢坐下,皆慌张地摇头晃耳。
赵念安看得没趣,逐渐板起了脸。
沈容笑吟吟道:“即使如此,我陪少爷用饭,让他们下楼去吃,大家都松快些。”
赵念安点了点下巴:“如此也好。”
方德子与阮策下了楼,赵念安连忙拉着沈容衣摆,将他按到椅子上,不高兴地说:“你陪我吃饭。”
“小人恭敬不如从命。”
圆桌不大,只点了五菜一汤,赵念安无需他布菜,自己夹着吃。吃了两口说:“和宫里的味道不一样,不过也好吃。”
“你倒是真不挑食。”沈容盛了碗莴笋肉圆汤给他,“来,小心烫。”
赵念安幽幽看着他,埋怨道:“你怎么不吹凉了给我?”
沈容笑:“少爷若是又嫌弃我口水,那可如何是好?”
赵念安呐呐道:“我若是嫌弃你口水,就不与你同桌吃饭了。”
沈容故意逗他,他舀起勺子尝了一口汤,抿了抿嘴道:“不烫了,少爷喝吧。”
赵念安倏地瞪大了眼,一脸嫌弃道:“咦......这样我怎么喝?你怎么能用我的勺子?”
沈容故作震惊道:“少爷不是不嫌弃我的口水吗?”
赵念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你就是口若悬河,故意气我!今日你还答应以后不再装傻充愣,不过半日你就忘光了!”
沈容哭笑不得道:“早知道少爷脸皮这么薄,小人就不逗你了。”
他重新盛了碗汤,按着赵念安的要求细细吹凉了,然后将汤摆到他面前,见他不喝,又只好将碗端在手里,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讨好着说:“汤底是用高汤熬的,味道清甜鲜美,少爷尝尝看。”
赵念安看他如此伏低做小,便不再摆架子,张嘴喝了一口,低声说道:“我自己喝吧。”
沈容点点头,又给他剥了半盘虾。
赵念安见他殷勤,不自在道:“你是七品文官,并非我侍从,不必如此费心伺候我的。”
沈容但笑不语,半晌才说:“少爷疼我,我自当尽心尽力,有何不对?”
赵念安看着他柔和的笑脸,忽然道:“你以色侍人,又油嘴滑舌,以后定是个大佞臣。”
沈容敛起笑,无奈道:“指鹿为马,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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