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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衣室里店员已经离开,只剩沈知竹和阮笙。
阮笙竟在这时候走神起来——
沈知竹皮肤是冷玉般的白,目如点漆。
被她这样掐住脸注视着,竟叫人生出下一秒她会吻过来的错觉。
但也仅仅是错觉而已。
下一刻,沈知竹松开了手,视线慢条斯理打量着阮笙:“看样子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你的家人?”
阮笙没有否认。
沈知竹轻笑,笑声里带着悦意:“好啊,我答应你,不会去针对她们,不过——”
话音顿了顿,她用命令的语气道:“先让我看一看你的诚意……将你身上的婚纱脱下来。”
阮笙浑身僵住。
很快,她抬起手,触向后背被沈知竹亲手绑起来的束带。
洁白的婚纱堆叠着落到地上。
仅存的羞耻心让阮笙将双手环抱在身前,她仰起头,布满泪雾的双眸看向沈知竹:“是不是我这样听话,你就会放过我的家人?”
“那就要看你听话到什么程度了。”
沈知竹垂眸,不带任何情涩的意味,而是单纯鄙夷地俯视。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啊,阮笙,你就是这样一个好欺的人。
她抬起手,指尖朝阮笙的脸庞触去。
阮笙浑身瑟缩了一下,向后闪躲开。
“怕什么?”沈知竹微笑,“是不是以为,我会将你当年施加给我那一巴掌还回来?”
——惊雷响起。
十几分钟的拳打脚踢过后,姚明珠和大姐头,以及几位跟班离开了女生厕所。
沈知竹靠在角落里的墙壁上,艰难地吸着气。
良久,她支撑着自己站起身,忍痛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手台前。
镜子里倒映出她高高肿起的脸,蓝白相间的校服上鞋印。
鞋印里甚至还能看出品牌的商标。
她面无表情地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被指甲刮伤的肌肤火辣辣的疼,沈知竹拿起被扔在墙角的书包,朝外头走去。
一道身影站在门口。
是阮笙。
被她挡住了去路,沈知竹冷声:“让开。”
“为什么……”阮笙却没有动,“为什么就是不肯求饶……”
沈知竹偏过头,看到少女的校服湿透,长发湿漉漉贴着她没有血色的脸。
蠢货就是这样的,就连给不良做望风这种事,也能在走廊外淋湿,将自己冷成这样子。
沈知竹反问:“为什么我要求饶?阮笙,你是不是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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