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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园中的石子路,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孩。
随意扎起的马尾,在风中飘扬,动作轻快。
乌云没能遮挡完全,调皮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落在铺着花瓣的地面。
许岁倾看着那道长长的影子,起了好玩的念头。
她抬脚,轻轻地踩了上去。
在季斯晏往前走的过程,又跟着用脚尖点了点。
但没注意,前面突然停住。
额头撞到坚硬的背肌,男人转过身,看她捂着脑袋的动作,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
很快,便敛起笑意,对着许岁倾说道,“要是因为昨晚……你不用放在心上。”
深邃的目光,落在乌黑的发顶。
他开口,语气淡然,“像以前那样,和我相处就行了。”
意料之中,许岁倾依旧是没敢抬眼,只是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季斯晏视线不经意扫过,发觉庄园的围墙,最角落的地方,有点点火光跳跃。
而站在火光前的背影,不是云姨,又是谁?
他心里沉了沉,主动让出路来,“你先进去吧。”
等人进了客厅,才抬脚,往角落去。
越走近,就越能闻见,纸钱焚烧的味道。
季斯晏眉头皱得更深,不悦的表情,隐隐浮现在俊朗的脸庞。
云姨太专注,丝毫未察。
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掉出的泪,哽咽着自言自语道,“这一晃,竟然已经十年了,也不知道您,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话刚落地,身旁有宽阔的阴影,覆在了燃烧的火焰上。
云姨顷刻间停下,叫出多年前的称呼,“少爷。”
看着男人略有些紧绷的神色,赶紧解释道,“我……我也是太想夫人,所以才……”
季斯晏声音冷沉,倏地打断,“我知道。”
不堪的过往,对他来说,早应该被遗忘。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从十年前的今天起,决然地和家族切断联系,再没有任何往来。
但想到自己的母亲,季斯晏只是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唇角。
“既然自己想不开,愿意一辈子为情所困,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好。”
这话说出来后,云姨悲戚的神情,在布着些皱纹的脸上,瞬间凝滞。
听见那声吩咐,“收拾了,早些睡吧。”
犹豫了瞬,只能无奈地应下。
男人站在爬着青藤的墙里,视线穿过铁质的围栏,看向远处幽深的湖面。
原本无波无澜,不管发生什么,也荡不起一丝涟漪来。
如今,似乎正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手机铃声的响起,划破此刻的静谧。
这时间,要不是紧急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敢擅自打扰。
所以季斯晏看了眼屏幕,接通电话。
那边程牧还在车上,想着先打电话汇报。
“季先生,我从办公室离开,就赶去了戈尔韦,现在正赶到庄园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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