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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归根。”老人家笑得爽朗,“趁着身子骨还算硬朗,该回故乡看看了。”
老店主领着冯芷凌在里头转了一圈。
这二层小楼外表看着古旧,内里却处处完好如新。老店主解释说年前他才翻修一遍,将能修缮处都尽力补救过。
“来此地三十余载,用心经营这铺子也足足有十多年。修楼的木材还是当初老朽自己一根一根拖运来。”老店主爽朗健谈,见冯芷凌提及自己还没想好作何营生,便主动同她讲此处情况。
“先前开了一间小小茶肆,生意倒还过得去。后才扩了这小楼,改做瓷器铺子与书斋一同的营生。夫人盘下此处若是有意继续做买卖,最好是避开这两样行当。”
老店主叹气道,“起先进账还好,这两年逐渐不行了。北境毕竟萧条,城中人越来越少,买卖总不大红火。若不是如此,老朽恐怕还真舍不得将这铺子盘出去;
城中现有十来间茶肆,大多是在城内聚会暂歇的兵爷或行商照顾生意。此处若再做茶楼倒也使得,只是就老朽经验看来,平日里一楼或许能坐个半满,二楼却难免要空置浪费了。”
老店主的意见颇有价值,冯芷凌认真听着,心里逐渐有了几个选择。
送老店主离开后,冯芷凌见两个兵卫还在身后不远不近护着,周围过路人也好奇盯着她们主仆俩看,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本还想在附近走走,如今只好干脆打道回府。
迈进家门,却见逐风晃着长长马尾,正在空地中间悠闲踱步。
见冯芷凌回来,主动向她凑了近去。
嵇燃大步从内院跨出,见这一幕便轻吹了声口哨。逐风听见,不情不愿地停住步子。
“将军竟回得这样早?”冯芷凌讶异。
“先将他们安顿在府衙内的房舍了。”嵇燃答,“剩余事情,还需查明消息后再进行。”
今日胡元杰发现箱子内有异,径直来嵇府寻冯芷凌。嵇燃回来便带人去查验剩余的东西。一箱箱铁锁撬开,果然有半数箱里都藏着禁械。
藏了重物的箱子,箱内又装了匣子掩饰,里面实际是些轻盈的丝绸绣品。没藏的箱子,则如常放着庆生的贺礼珍玩,且尽挑的是那些沉重的。
这样一来,哪怕有的箱子格外重些,有的轻飘,合了盖没人留意,也无人会起疑心,只以为是里头物件不同。
查验完所有镖箱后,胡元杰捶胸顿足:“发镖前,箱内东西大致都先掌过眼,没想到竟藏得这样深。”
他伤势一好转,就在设法寻收镖的那户人家。却不料主顾给的地址似乎有误,这家人名字也在城里四处打听不到。
连宿钰荣也跟着在谟城里转了好几圈,丝毫消息都无。胡元杰又注意到箱锁原已松动,这才打开察看。
一看之下发现即便是没藏禁品的箱子,里面亦均有至少五寸来高的空层。箱子木板又厚重。难怪验货时,镖局无一人发现内有乾坤。
好在镖物几乎都追回了,此番幕后之人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知道冯芷凌对这案情似乎感兴趣,嵇燃便顺带讲明细节。
“原来是如此发展。”冯芷凌唏嘘,“对了,既这东西都几乎追回来了,那可曾抓到犯人审问出消息来?”
嵇燃面色沉郁:“不曾。那些流寇宁可抵抗至死甚至自尽,也不束手就擒。”
冯芷凌哑然,半晌开口:“这……恐怕将军近日,还得为此事继续奔劳罢?”
“沿路调查牵涉较广,已移交西北郡守。”嵇燃摇头,“反倒可稍清静了。”
难怪嵇燃今日能有空早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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