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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他视线都没看过来,语气端得沉静,连水流倒进杯中的涟漪都过于平稳。
莫名的,宋思听有些恼火。
她和周曼茹过去的事情,李牧迁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周曼茹日日来敲她家的门,被警告后,转而在她出门路上、或者是警局门口堵她。
每每见面,都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有次过激,还拿着菜刀,逼她和自己同归于尽……
李牧迁当时被导师催着回去做研究,研究院那边实在推不开,这边宋思听当时又被要求着留在鹤城。
他放心不下,日日在冰城鹤城两地通勤。凌晨的时候搭最早的火车去冰城,一天过完,晚上再坐高铁赶回来。
宋思听那段时间精神有些恍惚,每晚总会魇着。
从梦中惊醒时,无一例外,都会被李牧迁牢牢揽在怀中,怀抱包裹着她。
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骨肉,两人心跳共享。
她才得以获得片刻的安心。
好几次,宋思听总会在深夜里将鼻息埋入他的肩颈,闷闷地问他,可不可以不要离开自己。
冰凉又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李牧迁肩上,再顺着肌肤表层蜿蜒向下,湮没在床单布料。
黑夜里,看不见彼此的面容,只有呼吸相近,李牧迁细细抚去她眼角的泪。
她问了一遍又一遍,李牧迁回了她一遍又一遍。
他说不会,他说他会一直在。
“在哪?”
“在你能看得到的每一个地方。”
字字千钧。
或许是过去的李牧迁留下的烙印太多太深,如今对比起他有些冷淡的态度,宋思听心里竟有了些落差感。
但转念一想,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充其量也就只是认识的人而已。剥去了过往的身份代入,宋思听又觉得自己矫情。
“没有。”将自己的心态的回正,宋思听学着他的语气回他。
说都说了,她索性把剩下发生的事一起提了出来:“还有,我去了警局一趟。”
李牧迁杯沿抵在唇角,喝了一口水。闻言,放下杯子,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没有收获?”
宋思听摇头。
嗯了一声,手指在杯沿慢慢悠悠转着,他眸光未抬,说了句:“不要再接着查了。”
说话时,语气平静。
宋思听表情有了点变化,原本心中有些压下去的烦躁重新提起,她拧着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李牧迁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晚饭点。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然变暗,两人站在没开灯的室内,只能依稀看见彼此模糊的周身轮廓。
“你没什么资格管我吧?”宋思听有些不客气地呛声。
李牧迁淡哂,没回。
走到门边开了灯,又折回厨房边,他站在冰箱前,拉开冰箱门。
看见上层冷藏室放着的未开封的早餐,李牧迁神色才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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