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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芜有此判断,是因此处诸多陈设家具都与皇宫中不同,似是有意遵守着什么规制;而侍人虽训练有素,却不像宫里头那样,对萧言舟退避三舍。
他带她来这里,莫非是……相信她了?
谢蘅芜立在窗下,看外头廊下昏黄灯火中侍人来往,陷入了思索中。
“在想什么?”
低沉男声自身后响起,谢蘅芜心底一时竟有些波澜不惊,甚至生出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萧言舟总是能在她走神或沉思的时候莫名其妙出现,她都快习惯了。
“陛下,这里是哪儿?”
谢蘅芜说着回肩望去,登时怔忡。
萧言舟应当是刚沐浴完,屋内地龙暖意十足,他便也只穿了中衣。如瀑墨发随意散在胸前身后,未擦尽的水珠顺着脖颈划过喉间凸起,淌过锁骨,没入敞开的领口间。
白色中衣下肌肉线条隐隐,随呼吸缓缓起伏着,似蕴藏无穷的力量。两人又靠得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出的方才沐浴完的热意。
谢蘅芜呼吸一窒,下意识遮住了鼻子。
萧言舟蹙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妾身就是有些困了。”谢蘅芜磕磕绊绊说着,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萧言舟不疑有他,继续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这是孤置办在京郊的别苑,府里人都能信得过,是孤……”萧言舟沉默了一下,“是太师的人。”
若不是因为谢蘅芜是个对北姜知之甚少的南梁人,萧言舟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起太师。
闻言谢蘅芜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太师是何人,然见萧言舟这幅模样,应当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并且是他足以信任的人。
萧言舟眸中低落转瞬即逝,他看一眼还捂着鼻子的谢蘅芜,淡淡道:“乏了便赶紧去洗漱,早点歇息吧。”
谢蘅芜已有些习惯他的模样,这才放下了手,疑惑道:“陛下,我们不回宫了吗?”
“回宫?”萧言舟睨她一眼,“回宫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每日与她请安?”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崔太后。
谢蘅芜张了张口,轻轻道:“陛下不打算回去了?”
萧言舟慢条斯理道:“孤不在几天又如何,他们若是处理不好,孤岂不是白养这么多人。”
谢蘅芜默然,看来萧言舟早就打算在崔太后回宫后走人了。
带她出来,也是……凑巧?
不知怎的,她心中有些失落。
“那陛下,妾身先去洗漱了。”
“嗯。”萧言舟面无表情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满意地看谢蘅芜又脸红起来,这才将人放走。
……
洗室内热意缭绕,谢蘅芜没让人伺候,将侍婢都屏退了出去。
她泡在水中,只双肩仍在水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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