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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与陛下是母子,怎么会给陛下下药。”
沈微渔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想起之前的话,心里多了谨慎。
萧庭訚逼近,冷峭的眉眼能窥出几分清隽疏朗的气度。可偏生这样的人,如今在浴池里,明黄衣袍湿透,而攥紧沈微渔后颈的手,隐约有水珠滚动。
“牙尖嘴利。”萧庭訚也不急,可身体的滚烫,逐步影响他的神志。
早知道,那些药应当少吃一半。
他漫不经心地思忖,原本放松的手掌,又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眼见她双目隐约浮现泪花,一截白玉莲藕的玉颈残留血痕,粉里透红。
萧庭訚食指揉捏她细腻的皮肉,眼眸的晦暗,浓烈得令沈微渔无法忽视。
她还以为萧庭訚是陷入药效,纠结一番,感受他掌心的火热,又望着他与那人相似的脸庞。
寒风早已停歇,青纱静静垂下,烛台的蜡烛残缺一半,鎏金香炉的香灰燃尽。
沈微渔感受他收紧的力道,眼见他的目光深沉。
当务之急,她不再纠结,一只手搭在萧庭訚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落在发髻上斜歪在发髻上的莲花玉簪。
在取下玉簪的刹那,她察觉到萧庭訚扫来的目光,落在自己手里。
“我知道陛下药效未解,也知陛下厌我。”
她垂眸将簪子握在掌心,语气温柔。
“臣女也知,今夜之事,我无法解释,所以……”她话音未落,美目含着朦胧的雾气凝视于他。
与此同时,将手中的玉簪递交给他。
萧庭訚:“哦?”他话虽如此,可眼中的晦暗淡却不少,狭长的眉眼轻佻,像是想看沈微渔葫芦里卖什么药。
“今夜之事,臣女愿以死证清白,但求陛下动手时,能轻点。”她轻声道,而后不容置喙将簪子交给他的另一只手中,随后用力握住他滚烫的腕骨。
以求死的决心,对准胸膛。
清丽婉约的美人,罗裙湿漉,面容坚毅,一副赴死的决心。
而赴死的决心,却仅仅是为了自证清白。
尤其是,看向他的目光,透着淡淡哀伤,还留下那句,“臣女还望陛下见谅。”
临死前,还想着不让他见谅。
萧庭訚忽然眼前浮现,那个躺在破败床榻,奄奄一息的女人,对他也说过类似的话,随后便撒手人寰。
一想到往事。
两人都这般愚蠢。
萧庭訚松开她的后颈,少了几分戒心,似笑非笑地道,“有意思。”此话是真有意思,还是嘲讽,总之无人猜透他的意思。
沈微渔本来都做好自缢打算,猛不丁看他松开自己,来到岸上,还不明白他说的这番话是何用意,却看到他居高临下,斜瞥来的目光,透着帝王的威严,而之前的轻笑、玩弄,都一扫而空。
“沈姑娘身为太后侄女,忽然闯入朕的寝宫,若不是有心人蛊惑,定然有人借沈姑娘的名义行刺朕。”
“来人,将沈姑娘送进冷宫,明日由宫中嬷嬷审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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