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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出来吗?”
仇璋把脚从水盆里提出来,叫小丫头下去。小丫头端着水盆掩门而去,仇璋这才说:“我猜不出来,夫人早些歇息,莫玩闹了。”
“衾寒谁与共。”李纤凝说,“我画的是衾寒谁与共。”
一时房间里默默无言。
良久,李纤凝故作轻松的一笑,“打你给阿玥的书上看来的,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夫君猜不出来就算了。”
李纤凝穿上鞋子,整理好裙子,窣窣去了。
又过两日,裴知州的夫人突然上门,私下里同李纤凝说了几句话。素馨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知道裴夫人去后李纤凝脸色不大好,床上躺了半日。
晚上仇璋回来,得知李纤凝精神不佳,过来看了一眼,问候几语,李纤凝没答,他只当她还在生那晚画字的气,站了一会儿,见李纤凝还是不理,尴尬而去。
夜深人定,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睡下了,唯有李纤凝屋里头和书房的灯亮着。
李纤凝披上衣裳,起身出去。
伏案而寐的素馨被她惊醒,“小姐……”
“没事,我去书房看看,你睡罢。”
安抚好素馨,李纤凝来到书房,直接推门而入。仇璋不料到她会突然闯进来,惊出一身汗,恍然给她带进来的冷风一吹,身上凉透。慌忙整理好衣衫。
口中不悦道:“进来怎么不敲门?”
李纤凝眸中冷意凝聚,“我说怎么急着纳妾,原来是急不可待,如饥似渴。”
“你胡说什么,什么纳妾?”
“今天裴夫人来找过我了,说你前几天在宴会上看上一位叫什么玉貌的歌姬,裴知州欲把她送给你作妾。裴夫人劝我大度些。我竟不知仇县令想纳妾居然不敢和我开口,还要假借别人之口。”
仇璋回想起来了,那日宴会上的确有位叫做玉貌的歌姬,因她歌喉婉转,带有京都口音,一问之下果是长安人氏,不幸沦落夷陵,便多与她攀谈了几句。
裴知州只当他对歌姬有意,意欲送他,仇璋几番推辞,却不过盛情,只好借口家中夫人不许纳妾打消他的念头。没承想裴夫人会上门。
当下也不屑和李纤凝解释,“没有的事,你不必胡思乱想,明日我亲自跟裴夫人解释。”
“好教她再来找我,给我安一个妒妇的名声?”
“你不是吗?捕风捉影的事也能把你气成这样。”
“我原是不值得跟你动气的,既然大家过的不痛快,那就离了彼此罢。我不善辞令,你尽管写,休书和离书都好,我拿上立刻离了你跟前,你愿意娶谁就娶谁,想纳几个妾纳几个妾,与我无涉。”
“你这叫什么话?”仇璋动怒,“把我丢在苦恶之地,你去逍遥自在?”
“我知道是我连累你沦落至此,你心里有怨气不是一日两日。你放心,只要你一日不回长安,我也不回。你不肯写,我来写好了,措辞简陋些,你别介意。”
李纤凝来到案前,提笔欲书,仇璋抢过她的笔掷去一边。
“李纤凝你敢!”
“我去意已决。”
李纤凝当下也不和他争执,回房自己默默怄气到天亮,翌日叫素馨收拾行囊,着人找房子,她们要搬出去。
“搬去哪?阿玥怎么办?”
“凭阿玥意愿,她愿意留下我不拦,随我走我带着。”
“这……这是怎么了?”素馨懵了。
等晚上仇璋回来,行礼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他看着大包小包,箱笼行礼,气直往天灵盖上冲。喝令素馨把东西放回原位,素馨回看李纤凝,李纤凝不发话,她哪里敢。叹一口气,“姑爷,您好好和小姐谈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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