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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竹青领命后便又翻窗,转眼间便不见了。
“多谢殿下。”云夭立刻笑着起身行礼。
她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洁白的寝衣上竟全是血迹,而萧临一袭黑衣,若非被他抱了一下,根本无法发觉。
她犹豫着询问道:“殿下是……受伤了吗?”
还是说,是别人的血?
“与你无关,你留在这里,是想找死么?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被她身上的桃香熏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云夭见状不敢停留,立刻出了萧临的厢房。走出去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厢房,失落叹息。
见着她离开后,萧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没想到女人的身子竟能如此柔软纤细又小巧,跟没骨头似的,若是他在用上几分力,怕是能直接将人勒死。
他回味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突然发觉自己竟被这个女奴影响了心绪,这样一个轻浮浪荡的低贱之人,何以堪配?
他起身褪去身上的黑衣,随意一扔,结实的胸口处露出一道巨大的刀伤,离心脏不远,还在流着血。
他从一旁拿过药粉随意洒在伤口上,用热水清一番脏污之处,似乎没有痛觉一般面不改色,又自己拿过绷带熟练地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才躺回床上,他抬手放在鼻尖处闻了闻,那股淡淡的桃香还隐隐约约存在,似乎怎么也洗不掉。
真是烦人又该死。
等他办完事儿离开榆林郡之时,定先杀了这个蛊惑人心的卑贱女奴。
……
云夭回到房间后,随意收拾一番狼藉的地面,紧绷的弦一松下来,便累极,熟睡过去。
翌日,舅父舅母意料中的没有来找她麻烦,甚至一直在躲避着见到她,这是好事。
她想到太子的邀约,精心打扮一番,微微抹了些脂粉,便往石桥而去。
昨夜虽是失策,可仍有机会。
如今太子还算沉迷于自己,或许只是碍于不体面的奴隶身份,还无法下定决心带她离开。
她准时赴约,却发现太子早已在石桥处备好一切,似乎已等待好一会儿。
她受宠若惊上前,行礼后惶恐道:“竟让殿下久等,是奴的不是。”
“怎会?是孤特意来的早。”他伸手将她扶起,“如今正值春季,这榆林郡景色别有一番风味,孤甚是喜欢。”
云夭笑笑,道:“殿下说的是,比起大兴城繁荣,这边陲之地虽是苦寒,却更让人易脱离这凡尘世俗,寻心中所向,而这燕然山的景致,更是极美的。”
“景致虽美,可在云姑娘面前,似乎也黯然失色了。”他没忍住冲口而出,又有些懊恼说得太快,有些唐突。
云夭作娇羞状,没有说话。
见云夭似乎太过害羞,太子也不敢再说更多,便立刻执笔,与云夭共同将《鹤居图》的眼睛画完。
一边作画时,太子作无意状问起,“云姑娘,是从小就长在这边陲吗?”
云夭手中画笔一顿,忽然想起前些时日竹青在驿舍打听自己一事。从这几次与萧临的相处下来看,并非萧临在打听自己,他对自己并无甚兴趣,也不管自己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他若非为自己打听,那便是有可能为太子打听。难道太子一开始便怀疑自己云家女的身份?
若是普通奴隶还好,若是云家女,想让太子带自己离开便有些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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