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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烈日更灼热的是人心,在场的百姓争相告走,于是乎,乌诃度罗同意把蜀州割让给大齐的消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度传遍了昊国。
尤其是那些一直关注着建业城的藩王们全都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连身在昊州的乌诃迦楼也于次日一早收到了飞鸽传书。
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旭日,乌诃迦楼微微一笑,将那封飞鸽传书放在烛火上,书信眨眼就燃烧殆尽。
清晨寂静冷清,外面的街道上隐约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乌诃迦楼对着身旁一个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道:“安覃,替我去迎一迎普弥熙吧。”
鹰扬卫领安覃眯了眯眼,赞道:“大皇子,您真是神机妙算。”乌诃迦楼在抵达昊州后就说过,普弥熙在三天内必然会来见。
乌诃迦楼但笑不语。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很久了。
交州藩王仑苏里是他父皇的亲信,所以他回过昊国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仑苏里,不想掌管交州的人变成了仑苏里的长子,仑苏里被长子下了毒。乌诃迦楼暗中治好了仑苏里,仑苏里花了数月才收回了交州的政权。
普弥熙这个人一向精明谨慎,只有仑苏里表态,还有父皇留下的那些私产作为根本,普弥熙才有可能臣服。
本来他想要收服普弥熙还得再花些时日,没想到顾玦竟以这种方式帮了他一把,促使普弥熙提前下了决定。
不一会儿,安覃就带着一个矮胖的华服老者进来了,老者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张圆盘脸瞧着亲切和善,细细的眼眸闪着精明的光芒。
这个华服老者正是坐镇昊州的藩王普弥熙亲王。
“许久不见,大皇子风采依旧。”普弥熙客客气气地给乌诃迦楼行了礼,一如过去乌诃北真还在位时一般,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今日之前,乌诃迦楼几次来求见他,他都托辞没见。
他觉得以乌诃迦楼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与乌诃度罗为敌,不值得他为此冒险。
可是当他昨晚听闻乌诃度罗竟然把蜀州割让给了大齐后,动摇了。
昨夜,他彻夜未眠,觉得乌诃度罗实在是太过荒唐,割地大齐不是等于宣告天下,他怕了大齐吗?!就算乌诃度罗对穆迩斯有不满,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应对。
所以,普弥熙才来这里见乌诃迦楼。
“普弥熙亲王,请坐。”乌诃迦楼淡淡一笑,伸手做请状。
普弥熙笑着谢过,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乌诃迦楼。
乌诃迦楼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僧衣,仿佛天山之巅的雪莲,神圣不可侵犯。
普弥熙笑容亲和不失恭敬,心里其实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既惊讶,又震撼。
过去这短短一年中,乌诃迦楼遭逢了人生的剧变,从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昊国大皇子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逆贼,这种天翻地覆的落差是绝大多数人都承受不了的。
可是乌诃迦楼没有变。
他的眼神、气度都一如从前那般睿智通透,仿佛他所经历的那场浩劫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乌诃迦楼的心性远常人,身上有先帝乌诃北真的风采,却又比先帝更睿智,也更有远见。
想着,普弥熙的心沉静了下来,盯着乌诃迦楼的眼眸,正色道:“大皇子,您有何打算?”
乌诃迦楼答非所问:“明天仑苏里、哈努、朗博拉……都会来。”
听着这熟悉的一个个名字,普弥熙更惊了,乌诃迦楼竟然把这些人都说动了?!
那么何愁大事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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