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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雕主动挪了两步,雌雕为它梳理脖颈上炸起的羽翎,一双金雕再次依偎在一处。
“王爷别再逗弄他们了,快些洗漱。”容从锦换了身浅青色错襟衣袍,青丝整齐束在发冠里,站在不远处唤道。
“你看到它展开翅膀的模样了么?”顾昭兴冲冲的比了个大小,“足有两丈多呢!”
“不知道它们飞起来时是什么模样的。”顾昭咂舌道。
“金雕日行数百里,每日仅是猎食折返就有几百里,它翱翔在云层之上,地上的任何风吹草动矫兔、雄鹿都逃不过它的眼睛。”容从锦温声道。
草原上见到空中有金雕的倒影掠过,野兔羚羊就会慌不择路的奔走逃窜,甚至摔下山崖,也能看出几分金雕对他们的威慑了。
顾昭飞快用水撩了两把脸,嘴里塞着青盐含糊道:“从锦…你怎么知道的。”
容从锦笑意微敛,“送这双金雕给我们的人,旧时在滇南告诉我的。”
那时苍穹辽阔,碧空如洗,两个哥哥跑出去狩猎,就带着他在森林近处搭了个帐篷,晚上星斗璀璨,仿佛盖着星辰织成的锦被。
漠北都是些粗旷的汉子,马背上驰骋卫国,他真没想到子渊哥哥千里迢迢带了一双金雕来望京送礼,可见朝廷机构腐朽冗沉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了,久在漠北的驻军都知道其中的关窍,只是漠北遍地草原冬日风雪,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这双金雕虽然名贵,但是望京中这些吟诗作对自诩风雅的官员,怕是识不出这双金雕的珍贵之处。
“这双金雕很是桀骜。”顾昭郁闷道。
“养久了就好了,子渊已经训过金雕了,王爷常喂他们一些鲜肉,他们就认得王爷了。”
容从锦巧妙的用了“认得”二字,而不是“认主”。
“你要把金雕送给兄长是不是?”顾昭看到心爱之物的时候总是异常敏锐,叉腰问道,“他不爱这些,我们自己留着吧。”
“这双金雕子渊是贡给陛下的。”容从锦低声提醒道。
即便陛下没见到金雕,也应该送给太子。
“他们都不喜欢。”顾昭转过头,眼巴巴的望着容从锦,蓬松的金黄色大尾巴在身后无形的扫动着,疯狂用眼神暗示容从锦。
“好吧,若是太子也不想要,我们可以留下。”容从锦无奈道。
“噢!”顾昭刹那间喜悦溢于言表,举起手臂发出欢呼声。
嘴里的青盐沫子喷了一地,容从锦忙给他递了水,顾昭又漱了口,挥手示意侍从们先下去,想起什么,略显沉闷的低声道:“你这个兄长…好像很不喜欢父皇。”
“王爷听到了…子渊心直口快,他绝无这个意思。”容从锦连忙解释道,“漠北军情紧急,他只是一时有些着急了。”
顾昭摆手,深沉叹息道:“本王就很喜欢宴会么?一堆人乱糟糟的堆在大殿上,还不如回去斗金甲…黑将军。”
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金甲将军已经跑掉了,不知道在瑞王府花园的哪个角落满怀欣喜的开启新生活呢,只能生硬的转口改成了黑将军,就是胸口不禁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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