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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朝也不在意他不她,他比她高大很多,于是她就坐到他座椅旁边,然后微微一侧身,整个人钻进他怀里。
动作很亲昵,
他下意识抱了她一下。
然而下一秒,
裴朝朝就抬手按了按他的腰腹。
这时候孩子仍旧没显怀,仍旧是胚胎,只不过他怀孕比从昼早一些,肚子里的胚胎吸收了更多的灵力,长得更大了些,虽没显怀,但是把手放在他腹部,仔仔细细地摸过去,就能摸到他小腹有一点点突起。
她问他:“它今天踢你了吗?”
赵息烛垂眼看她,声音没什么起伏:“踢了。”
裴朝朝用哄人的语调说:“那很好,说明它在生长。”
这话一落,
赵息烛脸上漠然的表情挂不住了,他扯扯唇,声线发冷:“好在哪里?”
他手动了下,挪到她下巴上,随后手腕突然用力,托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
这样能让他看见她的眼睛。
她被他抱在怀里,抬着头看她,他则坐在这儿,圈着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是一个高低位分明的姿势,
她更像一个身在低位的、乖顺的依赖者,他则更像一个身在高位的俯视者。
然而视线对上的一瞬间,
赵息烛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不管是什么样的姿势,她都轻而易举地把他踩在脚下,她目光是带着笑的,他却连最基本的平静都维持不住,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质问:“好在从昼不用生孩子了?好在要剖我丹田,让我的孩子管他叫爹?”
裴朝朝闻言,似乎愣了下,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
她很快又抬起头,笑着亲亲他的掌心。
他掌心还有疤痕,被幻境中河水腐蚀出来的伤已经痊愈了,之前割掌心放血浇灌灵药的伤口他用灵力治愈了,都没留痕迹,这疤痕是她叫他割掌心,放血给薄夜治伤的时候留下的,他没有用治愈术,也没有用一星半点灵力催动它愈合,所以它至今也只是长合结痂。
她轻轻吻过,这伤疤有点痒,还有点疼。
他掌心因此痉挛了下,
然后又听见她说:“你听见啦?”
“……你没有要和我解释的?”
“解释什么?你把他孩子弄掉了,把你的赔给他,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说得很所当然,
赵息烛被哽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他沉默半晌,几乎要被气笑了:“他算什么东西,你要把我的孩子赔给他?不过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
他话说到这,却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看见裴朝朝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了。
她原本还温和笑着,这时候已经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冷淡了。
赵息烛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看见她这样,他第一反应竟然是住嘴,然后反思。
反思到一半,他又开始唾弃自己的奴性。
真是当狗当惯了。
他也冷着脸不说话了。
两人僵持一会。
过了一会,
裴朝朝突然轻声道:“你好像不太满意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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