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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简太傅禀:“陛下,臣来回禀几位皇子课业。但臣今日前来,看到外头的侍卫又加了不少,不知会否是之前臣奏禀不当的缘故。”
皇上听闻此话抬头看去。
“那常家公子住在尚书房,是臣日前思量不慎,当该再思量。他忠心爱君,自不必说。这宫墙中,哪一处都可,不拘着什么地方读书。若是得到允许,能够参与政事自是好。于己身也是进益,可议政,不可窥政。虽是御书房防卫得当,有重兵把守还有秦统领驻守宫墙。可,毕竟是外墙之人。还是避讳点的好。”
皇上转头问刘阿翁:“宫中还有什么殿宇空着?”
刘阿翁低头思索,空着的不少,但周围也不能过于吵嚷。能使用的都为着缘故才空置。没什么特殊缘故的又年久失修。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地方。
简太傅再禀:“毕竟事关几位皇子的读书之地,还是要谨慎择选。七皇子所落不多,但八皇子这两日有恙,虽是落下,但胜在年龄尚小,还有时日补足。”
“病了?”
“宫人来传的话,说是染了风寒。臣后来去瞧了,虽是病了,精神却好。天都蒙蒙黑时,仍带着宫人在御花园那空地处蹴鞠呢。劳逸结合自是应该,但也要提防冬日寒气,莫在热身子激了寒风。”
“哼,他倒是好兴致。”
刘阿翁闻言立即回禀:“御花园西边,听戏的畅心台拆了有一阵了。待春日草长成了,也是处好地方。”
“畅心台角楼,便是那吧。传旨,动工修缮,限三日。挪过去吧。”
“遵旨。”
“那臣告退了......”简太傅行礼欲退下。
“清明可回来了?”皇上突问。
简太傅停住,回:“臣不知。”
“跪安吧。”
“是。”
简太傅缓缓走下台阶的背影透过虚掩的门仿佛还能瞧见。快关上门的刹那,皇上轻笑道:“这老家伙。去查查,近日哪个妄议政事了。”
“是。”
......
常衡在屋,突涌进来好些人。站起身走到耳室口瞧着,众人在外屋搬搬挪挪,动静丝毫不响。四人搬着一张桌子生怕碰坏了一般,皆用衣袖垫着桌沿。上头的匾额也被小心摘下。
小黎从门口进来回禀:“常公子,刘总管传旨,尚书房挪到御花园,方便几位皇子起居。请常公子也移步前往,小的给您拿着行李。您请......”再次由小黎引着去往他处。
宫中畅心台角楼地处花园西边,连着大片空地,两层结构,楼梯也是两处。一处在一楼深处,需径直穿过整个空旷一楼厅中,还一处是在角楼外墙位置,却是略有些陡峭的。甚整个二楼都没有外墙,只半人高的朱红栏杆防护。原本是供后宫贵人们歇脚看戏的,但那戏台子早已扒了,那角楼二楼支出一房间,其下只有红柱支撑,正是同亭连通,常衡正被安置在里侧。
站在二楼窗口瞧着匠人敲敲打打,二楼朱红栏杆内侧很快便钉上了木制门板。楠竹材质,不知在哪个宫宇拆下来的整十二扇,一扇扇的装订在二楼充当窗子。以备冬日挡风,夏日敞开,丝毫不做影响。
宫人仿佛统一面孔,身子佝偻。从前也是能直起的吧,只是在这宫里劳作,到底是为生存、生计、还是为谋求个机遇飞黄腾达?总之这样的日子并不是他常衡所想。
天已彻底黑沉,唯有常若身旁的炭火盆劈啪作响。那祠堂内只烛火的微弱灯光,映照出常苒跪在祠堂中,分毫未动,仿佛老僧入定。这使得常若也正了正姿势,仿佛度日如年。嘴唇都已发紫,可心中仍有口气支撑着,秦燕怡已劝了多次,仍是执意。身后之人早散,常安也来劝了两次,均是未起。
是夜,冷风吹过,那炭火盆被风刮灭一个。常若也倒了下去,被送回了水仙阁。
一夜过去,常苒方才睁开双眼。浑身也没有什么力气,双手拄在地面上打算起身。方动一下,却瘫坐在地,双腿止不住抖动。那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没有过血的缘故。用手按着双腿,忍着疼缓解。踉跄起身,想去扶一下那供桌。一个不稳,桌上江琼木牌倾倒。从后掉出一封信来。
“小姐?”外头常安询问之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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