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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认得的。我可是在这出生的。这是你来的路,你不认得了?”常芜说着,指着一个方向。
尚战愣愣的看着,四周皆是一般。
再向前行了很久,常芜忽挡在尚战马前问:“你冷不冷?若是觉得冷些你便折身回去吧。”
尚战本是有些冷的,可常芜如此问便不想承认。嘴硬道:“不冷。男子汉哪能怕冷。你就比我多一件斗篷罢了。以天为盖地为炉,更何况这大雪盖身,暖的很。”
常芜嘴角含笑,抬头看看上空的飘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摊开一只手接着,那一片硕大的雪花便落在手上。足有常芜手的四分之一大小,厚厚的一片,其上还有孔洞。花纹还未等看清,便已经被风吹走。眼看着落下那么多雪花,却是风吹起雪,再也落不到掌心。
尚战瞧着,方才发现早已冬日了。自己的生辰快到了,都险些忘记了。牵着马到常芜边上问着。“你在这......几年了?”
常芜放下手,学着尚战的语气说:“你是想问,多大年岁了?”
尚战不住失笑,却又觉得有些打牙。
常芜抿着唇道:“为何非要知道?总是差不多年岁的。”
“那生辰呢?”尚战问。
“早就过了。”常芜说完一动缰绳,马缓缓朝着前方而行。
两马并行,缓走一片旷无。昼短夜长,黑沉的快。因下暴雪,天显红色连片。直到酉时尚战独骑马归还大帐,常芜的追风是养在将帅府的马厩。自是骑着回去。刚到将帅府门口就看到常衡黑着脸来回走。常芜立刻挂上笑容,下了马扶了扶身子给常衡认错。
常衡一把拉过马缰,便牵着追风进到府中,并未同常芜言语。常芜在后头轻抖披风,后垫着脚便要披在常衡身上。常衡肩膀一动,胳膊一挥便推开了常芜。却又怕常芜被自己推倒,急抓常芜手中的披风。
常芜瞬间满脸讪笑,小声说:“哥哥这是生气了?”
常衡不理。只把追风送进马圈。回身便往内院走。
常芜在后一直哄着。哥哥、哥哥的叫。
尚战回到将帅府时,他们早已进到了内院。如此便也打了一个时间差。没叫常衡瞧见。
常衡进到内院,一下转过身子,吼道:“几时了你知道不知道?一会都打一更了。如此天气去那么远。没人费那个功夫去找你。”
“我就是在周边逛逛,别生气嘛。”常芜依旧笑得甚美。
“什么周边,军帐周围我骑着马都找你两圈了。如此大的雪,那马蹄印顷刻就盖住了,你若是出了事,叫我上哪找你去?”常衡吼着。
“芜儿错了,知道爹不能离开太久......每次都是哥哥找我......哥哥。”常芜手中还拿着常衡的披风。
常衡一把夺过那披风,抓在手中朝着里头走。
常芜仍在后说:“这披风可是芜儿缝制的,一针一针芜儿手都破了。哥哥你瞧见可是心疼了。是芜儿一时兴起的不是,让哥哥受了寒气,难免火气大。现下就去给哥哥去熬碗姜汤赔罪,去去寒气。”
不多时真熬了一碗浓浓的端过来给常衡。
常衡瞪着常芜,却也接过喝个干净。“你喝了吗?别以为如此便能放过你,贪玩成性。去抄一遍女德。”
常芜应着回到房中,并未抄写。只窝在床上看着小说集册。
当晚尚战睡得昏昏沉沉。
第二日更是没起来身。
本没人在意,可到了午膳时,发膳食的厨司发现了。如此便问了三个副将都说未见。这就算偷懒不操练,也不至于三顿饭不食吧。如此传开,常衡这找了过来。高烧发热,想是受了风寒。病的昏昏沉沉。
待清醒时便见将军夫人正给自己擦着身子,又喂着汤药。听闻常夫人从前在宫是照顾过姑母,在宫里侍候的。尚战只静静的躺着,依旧觉得身子还是虚乏,脊椎骨都感觉不到一般。
再过两日,清醒的时辰多了些,便看到常夫人就坐在塌边照顾的同时缝制着衣衫。“那军服太薄,你刚在这过冬,难免觉得冷。怎的不说呢。”
“还成。没太觉得冷。”尚战说着,平日常累的一身汗,却是没觉得冷。
门被扣响,常芜的声音传来。“方便进来吗?”
江琼掖了掖尚战被角才说:“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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