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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汗巾,擦干净脚上的水。
罗袜不能穿了,虞雪怜光着脚穿了鞋履,然后站起来,说:“多谢陆公子照顾,告辞了。”
陆隽这才侧目看虞雪怜,她蹙眉站在他身后,撇着唇角。
他无意惹她生气,然她要走,他没理由挽留她。
或许如此方能让她厌恶他。
虞雪怜刚走两步,脚下像踩了银针似的刺痛,腿一瘸一拐的。
陆隽见状上前问虞雪怜,是不是长了水泡。
虞雪怜学着陆隽淡漠的语调,道:“陆公子不是急着让我走吗”
她的眼神甚至也学到了陆隽的精髓,冷得仿佛藏在冰窖几百年。
陆隽看着眼前露出獠牙的白兔,心下一沉,说:“我不急。”
言毕,他抱起虞雪怜,往床榻边走去。
瞬间的腾空感使得虞雪怜恍若掉进棉花,她抬眼便是陆隽瘦削的下巴,再往下,是他坚硬的胸膛,而她的脸正紧贴着此处。
“陆隽,你这是做什么”虞雪怜不服输地问。
“你的脚生了水泡。”陆隽不作冠冕堂皇的解释,只道:“我若不这么做,等你下山,回去要如何向你祖母和爹娘交代”
虞雪怜有一种错觉,她大概让陆隽做了出格的事。
他说的话似乎也不是彬彬有礼的了……难道陆隽是吃硬不吃软的人
她好言好语地对他行不通,对他耍小性子却有这样的待遇。
陆隽的床榻铺着粗糙的被褥,虞雪怜坐在床榻边,双腿并拢,好整以暇地盯着陆隽。
“可是生了水泡,一时半会儿消不掉的。”虞雪怜说。
陆隽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巴掌大的瓷瓶,说道:“我有药膏。”
在慈溪镇做工,手指磨出水泡,起冻疮是常有的事,药膏药油是不可缺的东西。
适才的举动已不是君子所为,陆隽把瓷瓶递给虞雪怜,示意让她自己涂药。
庙宇檀香缭绕,灯盏闪烁,小和尚在佛殿敲着木鱼。
虞牧跟徐南川坐在厢房下棋,他们吃过斋饭就开始切磋棋艺。灵谷寺乃佛门重地,不得舞刀弄枪,便只有下棋能打发时间了。
“你说,你妹妹的脑袋瓜都在盘算着些什么”徐南川单手撑脸,问道,“她那天救高乘远,我瞧着她像是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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