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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烟瘴气转而消散,吴阿牛同陆隽收拾着院内被踩乱的花草。
陆隽以前是不种花草的。
上次他和老师在慈溪镇遇到一家卖花的,林林总总地摆着当下时节开得正灿烂的花草。
老师爱养花,驻足挑选了两盆秋海棠。
柔嫩婉约、香气袭人的花草绽放在面前,陆隽静静地等待老师,他的视线停留在形如蝴蝶,开着零星金黄色花蕊的盆栽。
卖花的小姑娘说,这盆花叫黄瑾,能防沙防风,也可做药用,有清肺止咳的功效。
花卉是陆隽家里从不曾出现过的,他认真地听小姑娘讲这盆花非常娇贵,那盆花非常抗冻。另有些花畏热不畏冷,特别古怪。
老师斜眼看他,问:“人家小姑娘跟你讲这么多,你不买一盆”
于是陆隽破天荒地买了三盆黄瑾花回来,这是他第一次买不能吃不能喝,只能拿来观赏的物件。
毫无生机的院落有了光彩,这一所凄凉的草房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陆隽拾起被踩坏的花蕊,昨日他刚给它浇过水,叶片青绿,花开如画。他甚至想,等虞穗来了,她见了应该会喜欢。
或许明年就可以给它换一个新的花盆装着。
花蕊握在掌心,陆隽抬起眼帘,一抹橘黄身影晃进他的视线。
女子的唇微张,轻轻地喘着气,她推开篱笆,笑吟吟地唤他:“陆公子。”
做饭
陆隽发觉,每次见到虞穗,他很少体面过。
他低声说道:“虞姑娘先进屋坐吧,院子有些乱。”
“好。”虞雪怜一点不见外,神情自然地站在不碍事的地方。
陆隽家的院子不大,收拾完花盆,吴阿牛拿笤帚清扫,嘴里哀怨着二虎他们欺人太甚。
“衙门的人是你请来的”陆隽方才便想问吴阿牛,花坞村离县衙门的路程遥远,即使是搭车坐,也足要有十二个时辰。
今日吴阿牛如及时雨一般,拿有衙门的令牌,像是提早知道二虎他们要寻衅滋事。
“啊,对。”吴阿牛摸摸后脑勺,和虞雪怜对视了一下,说道:“隽哥,我前日不是和你说了吗衙门老爷晓得你中了解元,按惯例是要给你贺喜庆祝一番。我嘛,实在是看不下去二虎这狗崽子欺负你,所以跑去衙门告诉老爷。”
陆隽如今取得功名,县里的官老爷闻知陆隽的身世,加之同样挨过寒窗苦读的滋味,对陆隽又是欣赏又是怜惜。
“你几时去的”陆隽打量着吴阿牛,少年读书写字是他亲手教会的,他和吴阿牛朝夕共处,不难识破少年的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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