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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猛看着耶律尧,停步呆滞。
当初郡主把这位带到安定,并未避讳,整个军营私下都在猜测这位是谁,他也旁敲侧击向昔帅打听过,她老人家始终讳莫如深。
直到前一阵子,不知收到什么望都的风声,昔帅这才在酒桌上松了嘴,说破这人真实身份。
田猛还记得他当时目瞪口呆。
印象深刻,自然一眼认出了耶律尧。
田猛想了想,示意手下兵卒不用警戒,道:“你们多少人?”
耶律尧侧头看了眼身后,又望向田猛:“不足两百,来探地形的。倒是你,几千人在这湿地蹲着……是迷路了还是被困了?”
田猛讪讪:“派去探查的人还没回来。”
半个时辰后,北疆精锐搭好过河浮桥,牵马凫水过河。
耶律尧将一卷舆图扔给田猛,道:“此处以北的地形如下,劳烦你们把来路补上。建议原路返回,不要贪功冒进了,前面哨岗和驻军不少,小心别把你的人都折在这里。”
这话说得不客气,但田猛居然没有反驳。
趁着手下人誊抄舆图,他和耶律尧攀谈起来,末了问道:“您可有什么话,需要我这边转告给昔帅的?”
耶律尧点了点舆图上一处西凉边城,淡淡道:“很快就能和她汇合,到时候再讨论罢。”
这座西凉边城在东北尽头,本就和大齐接壤,首当其冲。
不足半月,就在大齐和北疆的有意夹攻之下攻破。
耶律尧和昔咏碰了一面,他作战乖张狠戾,有时候战术明确,有时候临时起意,确认了两军各自攻势路径后,便长腿一收起身要走。
昔咏道:“哎你若碰到卫修,留他一命。”
耶律尧瞥过来,昔咏解释道:“我想亲自杀他。”
耶律尧收回目光,漠不关心道:“随你的便。”
他转过身去,看样子似是要向城内走去,昔咏奇道:“你哪去?”
耶律尧道:“给郡主写信。”
昔咏:“………………”
身后,田猛小声道:“写信要去内城作甚?”
昔咏木然道:“前几天有只青鸾机关鸟被磁石引坏了,估计拿去找行家修吧。”
田猛继续小小声道:“那郡主也不见得愿意接他写的信啊。”
昔咏面无表情:“看到他手上那串佛珠了没有?”
田猛立刻道:“看到了。怎说?”
这话也不好明说,昔咏没好气地道:“得,郡主在安定那么多天白待了。你这记性啊……”
说着,她摇头负手走了。
留下田猛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一拍脑门。
他就说那珠串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之前在郡主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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