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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饴淳公主仗着得宠,非要熬到十九岁才选婿,试问哪个女子能不心慕之?
邱公公连忙暗戳彭承旨的胳膊,眨眼睛。
彭承旨会意,只好为难地咳嗽道:“咳,还有一事。五日后皇上要在锦卉园里设宴,进讲经学,请了几位公主后妃与大臣之女来听讲。我斟酌之下,还是叫谢大人你去。”
谢敬彦尚是个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待两月后考核,再决定升阶与选调。
他不由启口:“经筵日讲乃由侍讲学士们更为合适,下官恐为不妥。”
旁边的学士院使邱公公,瞅着他蹙起的眉宇,连忙摆手插话道:“谢修撰不知,情况是这样的。前日皇上、皇后与后宫进膳,颇觉公主们肆意欢快,礼训欠足。董妃娘娘便提议说,干脆将公主与贵女们聚在一起,上一堂经书讲学课。正好皇上也有日子没见谢修撰了,便点了名叫你去。”
邱公公是专门负责翰林院与大内传达联络的,董妃在皇上跟前甚得宠幸,明摆着就是为巴结董妃母女吧。
——
王吉站在一旁默默腹诽:只怕是看上自家公子的色了。
谢敬彦又何尝窥不出那话里之意,饴淳公主选婿,朝廷内外议论纷纷,他也听过一些。
但只要他有婚约在身,便绝不会做其他考虑。祖父叮嘱娶魏女,既娶则娶之为正室,不应为妾。
去便去,他倒无意回避。
谢敬彦便坦荡道:“五日后,我晓得了。那就有劳公公安排!”
“诶。”邱公公完成了任务,安然地微恭腰。
看他开始忙碌,便不好再打扰,喜滋滋地抱着拂尘回宫复命去也。
倾烟苑里,魏妆坐在正屋的缎面圆椅上,看婢女们将物什搬进来,井然有序地布置着,省心极了。
跳出圈子后再看,谢府治家规矩方圆,这府上的奴仆从一等到五等无不细致入微。
当真不必事事躬亲,还讨不着男人的半分真心。
譬如坐在这儿看别人做,有多闲适呢。
然而地上搬来的一盆银丝炭,若非她真切地知道自己重生了,真该以为是在做梦。
上辈子魏妆不受宠,谢敬彦对她的吃穿用度却无拘束。
这银丝炭虽奢,她自生完孩子畏冷后,年年就都在用着。
但那位谢三公子此刻应该还没见过她,竟却对她主动关切?
她抿了口甜润暖烫的桂圆茶,纤嫩手指轻捂着杯壁取暖,听对面笑戚戚的绿椒描绘道:“奴婢适才路过回廊,遇见了三公子,公子他特意嘱咐给小姐送来这些炭。唯恐小姐从南边到北方,初来不习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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