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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他落地宁州,下了车,被助引着进到袁纲的办公室,他就猜出了几分。
这是一栋新建的办公楼,离港口只有十分钟的车程,甚至从这个顶楼办公室望下去,能直接看到沿海的集装箱码头。
“人好抓,虽然是得卖他爸几分薄面,但我愿意为你让步,”袁纲背靠向办公椅,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我的要求是,你来接手这家分公司。”
沪港码头的吞吐量虽然更大,但袁纲毕竟不是做跨境贸易,某些海外买家的手续,不如在宁港这个直接管辖区更方便处。
霍叙冬懂他的意思,但还是试图讲价:“老师,没有其他选择了吗?您知道,我对生意一窍不通。”
“不懂可以学,再说,你不是去国外念了四年工商管吗,”袁纲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起伏的山海,“我知道你舍不得那间工作室,不是收了个叫关越的小徒弟吗,让他接手就好。”
见霍叙冬沉默不言,袁纲回过身:“不着急回复我,我也可以先把人给你抓过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
三天后。
袁纲不亏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太知道如何把握霍叙冬的命门了。
昏暗破旧的废弃仓库,海浪一阵阵拍打着沿岸,泛出浓重的铁锈和鱼腥味,似乎预示着所有的破败和死亡都能腐烂在海里,无法被人察觉。
铁门吱哑一声响,仓库顿时涌进刺眼的光,趴伏在地上的人浑身颤抖,双手被麻绳束在身后,只能用下巴摩擦着地,将脸转过来。
赵孟阳一夜滴水未进,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绑架勒索,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被刀挑开,心里便凉了半截。
他死命闭着眼,哆嗦着身子:“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求求您放了我,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口气不小嘛。”霍叙冬锃亮的皮鞋踏着铁板,步步走近,脚步声在这高挑的仓库中回响,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他低低一笑:“看来你父亲贪了不少。”
赵孟阳的肩膀微微一缩,听这声音感觉有丝熟悉,下一秒,他睁开眼,入目一套笔挺的西装,背光的脸竟是曾经他不屑一顾的穷酸臭虫——
霍叙冬。
肩膀被皮鞋狠狠一踩,银丝眼镜闪了道尖锐的光,赵孟阳发怵着后缩,看着今时不同往日的霍叙冬对他懒懒一笑:“怎么,老同学,不认识了?”
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个跟在古瑭身边,黏了他三年的臭虫。
赵孟阳自认论家世,论相貌哪里比不过他?可古瑭的目光却永远在他身上,从未看过自己一眼。
甚至在古瑭的少爷圈子里,他用尽手段,也只能挤了个外圈,混个脸熟,而霍叙冬什么都没有,却能无时无刻地占有古瑭所有时间。
冷光一闪,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他的大腿,霍叙冬眼镜一抬,眸光中闪过怵人的寒意:“说!你对古瑭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原来是这事。
赵孟阳想起六年前,古瑭刚家道中落那会儿,他在会所包厢里看到做服务生的古瑭,一身制服把他的腰身勾勒得淋漓尽致,他就忍不住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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