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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棠这边无功而返后,相里明徵又让人将梁溯找来了。
“黄粱一梦可有解法?”
梁溯靠在椅背上,双手一摊,摆出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这是蛊术,而我是大夫,我只会治病不会解蛊。”
相里明徵眉眼沉了下来。
眼下白明棠是白纸一张,白珩倒是知道,但他的防备心太强了,自己又不能逼迫他,只能徐徐图之。但白珩这边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解开白明棠身上的黄粱一梦。
相里明徵看了梁溯一眼,沉默片刻后开口:“府中库房里的东西,你可以任意选一样。”
梁溯的眼珠子动了动。相里家世代积累,库房里的宝贝定然不少,但他却还是摊手道:“我真的只会治病不会解蛊。”
“两样。”
“你何必这么为难我呢?”
“三样。”相里明徵淡淡瞥了梁溯一眼,“若你还是办不到,好走不送。”
他们相识多年,梁溯知道,这是相里明徵的底线了。他顿时见好就收:“我突然想起来了,此蛊好像来此南诏,南诏那边应该有人能解。”
“你去。”
“我……”
“若两个月内,你能寻到解蛊之法,我私库里的东西,再让你挑一样。”
梁溯遏制住心头的狂喜,这才慢吞吞站起来:“行,成交。我去找童茂,让他给我准备马车银钱。”
相里明徵冷淡颔首。
梁溯初时还十分矜持,可一出相里明徵的书房,他立刻蹿跳起来,一把揽住领命过来的童茂,满脸喜色扯着他往外走的同时,又催促:“你快些把马车和银钱给我准备好,我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今日就出发。算了,马车太慢了,你直接给我准备一匹马,记得要好马啊!不然耽误了你们公子的差事,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梁溯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了。
相里明徵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外面稀薄的日光,抬手摁了摁眉心。
而白珩那里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虽然他很不喜欢孙妈妈,可孙妈妈平日老爱往他面前凑,哪怕得了冷脸也不改初衷。可自从相里明徵那日问了他,他们在梧州的事情之后,孙妈妈似乎就不见了。
白珩装作随意问起了映雪。
映雪回:“婢子这两日也没看见孙妈妈,许是有事出去了吧,小公子若要见她,婢子这便让人去寻她。”
白珩点头,映雪便让人去找了。可最后找了一圈,却听说孙妈妈离开相里府了。
白珩在本子上写: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前日,说是孙妈妈的孙子病了,她记挂孙子,便去找公子请辞了。”孙妈妈到底是陪着白珩来玉京的,映雪怕他多想,便又多说了几句,“那时恰好白小姐也病了,小公子您忙着为她侍疾,孙妈妈就没来找您辞行。”
白珩攥紧自己的小本,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写:那护送我们来玉京的那四个护卫呢?
“应该被安排在外院。”
很快,那四个被安排在外院的护卫,就一个都不少的,都站在了白珩面前。
白珩见过他们之后,在本子上写:阿娘生病了,她想吃梧州的茶油青鱼干,你们去外面找找,看哪里有卖的。
那四人当即领命去了。
白珩让映雪也下去了,待他一个人独处时,他平静的脸上才露出惶恐来。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孙妈妈明面上是来照顾他们的,实际是来监视他们的,所以孙妈妈不可能突然回梧州,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而且今日这四个护卫虽然都过来了,但他们进来时,他发现其中有两个的步履有些缓慢笨拙,似是有伤在身。
所以孙妈妈不是回梧州,而是可能也变成了一抔土。
这个念头刚闪过时,白珩便在青天白日里,突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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