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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我们听到了细小的水流声。“还这儿有条小山溪!”我用手电照亮前方一条细小的溪流,这溪流蜿蜒向前,不知通向哪里。月亮没有说话,反而是带着我们沿着溪流开始向下走,一开始还是普普通通的山路,结果越往后走,小溪两边的地势就越高,我们一行人仿佛走在一条深沟里。“这山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张海嘟囔了这么一句,显然他进了这么多次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我们越往里走两侧的岩壁便越向中间聚拢,直到最后完全并合,我们这是走进了一个天然隧道。这下彻底没了光照,手电照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然而我发现月亮那个小子竟然还是不需要照明,就算我们手里的手电筒能够照亮一部分路,但他走路干脆利索,就像在大白天逛街一样,难道他有夜视眼?隧道里很潮湿,稍微有点声音就会产生回声,连我们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回音,搞得人心里毛毛的。这么走了大概也就不到五分钟,但我却觉得十分漫长,那隧道狭小逼仄,我们走出隧道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长长地吸了口气。“到了。”月亮回头冲我们一笑,白森森的门牙格外明显。“卧槽,攒劲啊兄弟们!”我抬头望去,原来此时此刻我们已经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天坑里,好像一只巨形的石碗扣在我们头顶,而顶部留了个圆形的开口,这开口透进一束光线,正对天坑正中的石台。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小心走到那石台旁。这石台直径大概三米,是两层嵌套,很像一个石头池中升起一座石台。这是石头池子里以前应该是有水的,但现在只剩池壁上的一层褐色水垢,已经干涸龟裂。“这外面有花纹。”张海半蹲在地上,手电光照在石头池子外壁上。我凑过去一看,果然雕刻着不少纹路。我仔细看下来,发现是用阳刻的手法雕了各种动物,有羊、熊、天鹅还有狼之类的,都是一些常见的图腾动物,它们形态各异,不算写实派,但神态逼真动人。整个石头池子外壁都是这种浮雕,我拿着手电,半蹲在地上围着池子打转,边转边看,看着看着,余光竟然瞄到侧后方站了个人!我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张海在我旁边,而光头在另一头看天坑的岩壁,月亮站在入口等着我们。那我身后的人,是谁?我的心脏开始狂跳。我隐晦地戳了张海一下,用眼神示意他:我的身后有东西。但我忘了张海是个拿刀就敢捅我耳朵的莽人,他一下就把手电筒对准我的身后,给我吓得心脏都停了一拍。“der呵的,是套衣服!”他语气里带着嘲笑,好像我是个大傻逼。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儿丢脸,主要这一路上神经太紧绷了,看什么都疑神疑鬼的。我回头看向那套的衣服,它被钉在岩壁上,像一件大袍子,从袖口到领口都挂满了各色布条,缀着几串灰白的珠子,前襟还有几面大小不一的小圆盘,腰上还有串铃铛。我用手电一看,那些圆盘透着一种金属特有的金色,像是几面蒙了灰尘的铜镜。这衣服领口上还挂着一副面具,这面具看着像是皮质的,五官的描画无悲无喜,看起来平静的有些诡异,这面具顶上也不是常见的彩带,而是混着鸟羽的黑色长发。我总觉的这一整套看着很像以前见过的萨满神衣,但也只是大致,感觉上又很一样。这衣服两侧还挂着一些铜锣、单面鼓之类的,我顺着岩壁走了几步,碰到正在专心看墙的光头。“看啥呢这么认真?”我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只见墙壁上画着大篇幅的壁画。这壁画色彩已经不再鲜艳,但画面内容丰富,看起来生动极了。“你看这些人好像是在过什么节,不会是古尔邦节吧?”光头看得十分起劲儿。画上的人们有的围着篝火,有的在往树干上涂着红色颜料,还有一些拿着动物肢体挂在树枝上。我们往后看去,有一些是人和动物和谐相处,一些则是动物残肢被整齐的摆在台子上,周围的人虔诚在祈祷着什么。“你傻逼吧,这一看就是在祭祀!”半边天坑已经看完,我们绕过那套萨满神衣看另一边,本来以为另一边也会记录着这一系列的祭祀活动,可是打眼儿一看,却让我俩说不出话来。“这他妈也是祭祀呢嘛?”光头的语气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一半的壁画仍然是相同的内容,壁画中的祭祀行为一模一样,但主角却变了,准确的说是调换了一下。围着篝火祭祀的不再是人,而是各种动物,树枝上挂着的也变成了人头和人类残肢,祭台中摆放着被拆分的人类身体,而周围的动物虔诚地祈祷着。张海也走了过来,我们三个一起沉默地看着壁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皱着眉头,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我看壁画入了神,恍惚中听见一阵铃铛声响起,耳边一个声音问道:“那你有什么愿望?”愿望?我有什么愿望?正想说我想要钱,身上一股热流涌过,那股熟悉的燥热感再次出现,与此同时我的头脑瞬间清明。耳边的声音不再迷幻空灵,只听月亮在我身后“嘿嘿,嘿嘿”地笑着。我猛地回头,正对上一张长着黑毛的脸,月亮的脸上从眉毛到下巴长出细密的黑毛,鼻梁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两个黑黑的孔洞,他漏出一口森白的尖牙,正在对着我“嘿嘿”笑。这场景让我的血液直冲脑门,抬手对着他就是一枪!“砰”的一声炸响,光头和张海如梦初醒,光头吓得大声问道:“咋了咋了?咋开枪了撒?”这一枪轰掉了月亮的一个肩膀,他冲我呲出一口尖牙,见我再次抬枪,闪身躲在了石台后。我刚想追过去便听见头顶一阵窸窣声,张海和光头赶紧抬起手电,只见天坑洞顶爬满了刚刚林子里跑掉的家伙,它们像貂又像熊,头小身子大,个个都有一米长,此时正倒吊在天坑顶上瞪着我们,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双双眼睛泛着绿光。这硕大的天坑顶,乍一看像是飞满了萤火虫,密密麻麻。只听张海大喝一声:“是山狗子!快跑!”:()阿勒泰恐怖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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