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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笑笑,懒洋洋地冲对方摆摆手。
“快走吧,你走了我们好干活。”
当着其他虫的面,他们无法叙旧式告别,也无法寄托更多的思绪,只能公事公办。
站在一旁的格拉同他缠了缠尾巴,无声地安慰。
猩红的巨物犹如一尾游入星海的巨鲸,在呼吸间已经和遥远的群星融为一体。
这是萨克帝第二次目送自己,或者说曾经那个自己的搭档转身离去。
第一次是因为辐射病。在同调过程中他的症状突然加剧,被下属紧急带走进行深度治疗。
“他”躺在飞行器上,隔着窗户注视星舰渐渐远去,从未想过这便是永别。
他再也无法在和红太岁进行高同步率的精神链接的情况下,登上星舰。
几乎将融入骨血的半身硬生生拔出的痛苦,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明了并且接受。
即便是他,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能。
“没事的。”
白色的虫子紧紧地握住萨克帝的手,这几乎是这段时间来格拉说得最多次数的话。
精神敏锐是一方面,拙于抚慰则是另一方面,整个幼年期和几乎全部的亚成年期都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场景,跟随在核心种身边才得到温柔的对待,于是雄虫只能一遍遍地强调“会没事的”。
“我们还会再见面……很快很快就会见面。”
萨克帝低头亲亲对方。
他只是情绪不高,但并未犹豫不决。
无论关系如何变化,都不会影响到接下来他要走的路。红太岁明白,格拉也明白。
但是他的伴侣依旧会将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别担心。”
笑着抱住雄虫,核心种很难控制住自己日常不去贴贴他那香香的伴侣。
这怎么可能忍得住。
他当场对曾经奉行智者不入爱河政策的自己表示了嫌弃。
忍不住一点。
作为对比,前脚送走深红色的星舰,灰翅族群的亚王虫就转头去了前线,一连三天没落地。
冷处理人类不明智的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确实忙。
银灰色的雌虫和萨克帝开始联手扫荡足肢种和阔翅种,早上送客,晚上抄邻居家,两手都要抓。
连绵不绝的纷斗,这和核心种曾经的人生何其相似。
在战争中,暴力永远是最优先手段,一方迫使另一方屈服,毫无折中选项可言。
交恶的邻居敢趁着灰翅族群处于落难动荡期纷涌而至、咬上一大口,克拉克就会以千百倍的报应程度将敌人整个扯碎。
萨克帝要的是扫清前路障碍、把整个虫族都抓在手里;灰翅亚王虫要的是以牙还牙、摄取更广阔的栖息星域和屹立不倒的族群地位,两个战争疯子一拍即合。
这种做法很危险。
十大直系稳定了十数个大循环,有各自的栖息地和势力范围,结果这一下他们就要连根拔起其中的两支。
阔翅种和足肢种不足为惧,隐患在于其他核心基因族群在感受到威胁后,可能会联手反扑。
如果不能最快速地将敌人彻底摁住,整个虫族的星域势必将再掀起一轮混沌分裂。
“臣服的虫留下来。”
萨克帝同自己的塑料老板谈条件:“把他们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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