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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弄得她身子发痒。
她睁开眼,这回能看清周围景物了,却见一个黑沉沉的脑袋埋在自己身上,到处嗅嗅。
楚青崖原本只是用热棉帕给她擦身子,把她里衣解开,忽然闻到一股陌生的香味。先前出汗,把这气味盖了过去,他凑到肌肤上,左闻闻右闻闻,把她全身闻了个遍,确认这是龙脑香,加了些白沉香一起熏的。
他历来不喜熏香,府里的香料只有御赐的几种,里头没有龙脑,更没有给她带去国子监。
调香人是个高手,闻之清淡,香气却渗入体肤,留了至少两个时辰。可普通监生,即使是一品大员家里的子弟,也不一定把这两味香料带到读书的地方。
江蓠被他闻得烦,推他:“你是狗吗?”
楚青崖撑在她上方,眼眸深黑,“你早上见了谁?”
她哑口无言。
“你身上都是他的气味。”他恼怒地咬上她的唇,“你们做什么了?”
她推不开他,累得直喘。
瑞香在外间喊了声:“大人,饭菜好了,快让夫人吃些吧。”
江蓠借坡下驴:“夫君,我饿了,再不吃要饿死了。”
楚青崖冷哼:“日日都说死,也没见你……”
“我肚子疼,好疼啊。”她换了个借口,春山微凝,眼里水光盈盈。
楚青崖一时分不出她是真疼还是假疼,总之应该是真饿,沉着脸把她拎起来,拿柔软的狐裘裹了一圈,在身后塞了两个圆枕给她靠着。
厨房专门做了些清淡吃食,还有补元气的五红汤,他拿托盘端了来,手执调羹一样样喂她,她吃一口,自己也吃一口。
还没吃一半,江蓠皱着眉头又开始疼了,可理智告诉她应该吃下去,哭丧着脸嚼饭菜。
楚青崖纵然有气,看她这副可怜样,也说不出重话来,“什么大事值得一宿不睡?今日还劳神,当身子是铁打的?我只是一日没看着你,你就这般胡闹,以后不许住在外头了,我盯着你吃药睡觉,就是天崩地裂也不许费心。”
想到昨晚辛辛苦苦写功课,江蓠没绷住,眼泪扑簌簌就下来了,楚青崖急忙放下碗,给她拭泪,“到底怎么回事,有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去和他拚命!”
“没有人欺负我……”她耷拉着嘴角,去拿汤碗。
“分明就是有!”楚青崖恨恨道。
“他,他没欺负我。”
“谁?”
她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薛先生……”
楚青崖就知道她要往薛湛身边凑,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他把你怎么了?打你还是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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