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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圣母颂》一响,偷偷打瞌睡的旗手就被吵醒。
听到市长的声音,旗手赶忙从垛口探出脑袋,“您放心吧!都已准备好!那边人一到,我就把旗升高!”
“好,好,好,”约翰·巴尔茨连声称赞,又忍不住叮嘱,“千万别把旗搞错了!看清楚再升!”
……
帕拉图共和国的国旗,有一点特别好,不管是哪个共和国——诸王堡的、虹川的还是枫石城的——都还在用旧共和国的四象限旗。
区别只在于颜色:
虹川依然用蓝底白十字;
诸王堡改用红底白十字,与前者划清界限;
至于新垦地人,他们据说是用青色做底色。
谢天谢地,这可给石湖城的裁缝省了不少事。
市长大人催得急,所以裁缝们从箱底翻出了旧共和国的蓝旗,修补好被老鼠咬坏的部分,然后用石灰与醋反复漂洗,硬是把“蓝”旗搞成了“青”旗。
只是裁缝们也没亲眼见过新垦地人的军旗,自然不明白新垦地人的“青色”旗帜,究竟有多“青”。
为保万无一失,石湖城的裁缝们搞出了好几面不同深浅的“青色”旗帜。
不过,能不能升起最“准确”的那面旗帜,就得看旗手的本事了。
……
城门上,旗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信誓旦旦地向市长大人保证:“咱这对招子,您放心!”
约翰·巴尔茨又连说了三声“好”。
刚叮嘱过旗手,又一桩麻烦事立刻找上巴尔茨市长。
“爸爸,不好啦!”小巴尔茨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丹妮小姐晕倒了!玛尔吉特小姐也站不起来了!”
老巴尔茨怔了一下,才想起“丹妮”和“玛尔吉特”是那两个负责献面包和盐的女孩。
他急忙带着儿子赶往凉棚,隔老远,就看到一群代表聚集在凉棚周围。
见市长大人过来,代表们默默让出了一条路。
穿过人群时,巴尔茨父子只觉如芒在背。不须问,也能感受到代表们的怨念。
人群中间,两个脸色苍白的少女躺在地上,几个年长的妇人正在照看她俩。
“中暑了!”约翰·巴尔茨一眼就得出结论,他借机驱赶代表们,“都散了!都散了!不要挡风!你们想把人闷死吗?”
人墙不情不愿地退后,让出了一点空间。
“把那个玩意解开,让两个孩子喘口气,”约翰·巴尔茨指了一下两个少女的束腰,连声催促,“再给她们找点淡盐水来。”
一个年长妇人责备地看了市长一眼:“怎么能在这里让女士脱衣服?”
“嗨!是我糊涂了!”约翰·巴尔茨一拍脑门,改口道,“那就抬走,赶快抬回家去!”
几个年长妇人各自招呼贴身女仆,七手八脚将两个少女抬上了马车。
望着马车辚辚驶向城内,约翰·巴尔茨忽然感到不妙。
“坏了!”市长大人又一拍大腿,“这下谁来献盐和面包?”
……
“甭他妈整这些没用的,”为的大胡子口音很重,举止粗野,一脸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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