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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拉花漓进屋,“快进来。”
何玉娇年二八,与花漓年岁相仿,性子软和,待人更是十分和善,在花漓她们刚搬来的时候没少帮忙,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便熟络。
花漓脚下轻迈,却听屋内传出何父不满的声音,“又干什么去了?你二叔和侄子还等着吃饭呢,不赶紧做饭。”
紧接着是何母压着声音劝说。
花漓抬眸看过去,何父和另一个男人舒舒服服的靠在藤椅上,旁边一个半大的孩子应该就是玉娇的侄儿,正扯着嗓子喊饿,何母则忙进忙出的端菜。
花漓下意识皱眉,见何玉娇手捏着裙子,涨红着脸神色尴尬,摆手说:“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进去了。”
又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她,“给你拿些果子来。”
何玉娇立刻说:“你留着自己吃就是。”
花漓姐弟无父无母,两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日子一定不宽裕,怎么还专程给自己送果子来。
花漓看出她的顾虑,笑着让她宽心,“还有呢,这是莫莫从山上摘来的,又没花钱。”
听到是花莫摘的,何玉娇犹豫道:“那我拿几个。”
花漓想说让她尽管拿,她们从都城逃出来的时候,她卷了不少首饰银子,给陆知誉的琴谱一半换了苦坨石,一半则换了银子,也足够吃喝不愁。
未免引人注目,她们才搬来的这里。
花漓思忖着,对何玉娇说:“多拿些。”
视线又越过何玉娇往屋内瞧了眼,凑近她轻声道:“自个儿吃。”
何玉娇知道她的性子,看她凶着脸,笑笑抱了几个果子在怀里,“真的够了。”
花漓这才点头:“那我走了。”
“嗯。”何玉娇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说:“明日你来,我给你做糖饼吃。”
“行。”花漓亮闪着眼睛应下,与她道了别,转身准备回去。
走了两步,花漓忽然停下脚步,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意着自己,乌眸里露出迟疑,不确定的扭身朝路旁看去。
此刻天色已经灰蒙一片,花漓只隐约看清那人的身阔,投在脚下的身影修长清正,一抹发带被吹起,轻摆在劲瘦的腰后。
花漓眨了两下眼,“谁在那里?”
林鹤时原也是要找她的,所以看到她在这里,就停了下来。
看着她和何玉娇说话,回想宋泊、陆知誉口中的她,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看懂她性子的时候,她总会一猝不及防的方式告诉他,错了。
譬如这一声故作惊慌的问询,下一瞬,他便听到她长舒出一口气。
“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她无辜又带嗔的说着话,走到他面前。
“林大夫怎么这儿?”
林鹤时低下目光,而花漓仰着精巧下颌,狐狸似的眼睛自下而上,眼尾勾出流弧,似乎还想表现出被吓着的模样,但是那抹娇媚太浓了,浓得一点也藏不住。
与旁人眼里,口中的都不相同。
而他也是才知道,她会写琴谱,弹琴,就连与陆知誉那样圆滑的人周旋都能全身而退。
原来是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
花漓见他不出声,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而自己发现他在这里的时候,他分明已经站了很久。
倒像是专门等她,花漓目光轻转,一定是因为那幅画。
花漓忍不住偷偷翘唇,果然一切都与她预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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