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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仿佛是来执行围剿行动的。
巢里的雄虫吓得半死,战战兢兢地伸出头来看一眼。
然后就被表情黑如锅底的武装种领队一把扒开门堵在那里,退不回去也逃不掉。
白色的虫子赶紧上前打破这要命的气氛,他不可见的精神触须不动声色地安抚住恐惧的雄虫,将自己隔在对方和克里曼之间。
那是一只中等种雄虫,没有翅翼,浅灰色的鳞尾,还算完整的拟态,就是害怕得直哆嗦。
“你好,我是格拉。”
轻声做了自我介绍,他同这只惶惶不安的“被慰问对象”碰了碰尾巴,然后说明来意。
在得知他们并非意图殴打自己后,面前的虫终于让他们进入了巢穴。
然而武装种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导致陌生雄虫看起来像个暴力行为受害者,夹着尾巴站在一旁不敢坐下,更不敢靠近克里曼半步。
格拉只能拉着对方,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很轻很轻地和对方交谈。
整个过程克里曼都面无表情,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塑坐在位置上。
但他的眼神在格拉和自己下属的伴侣间打量。
实际上这只雌虫在学习。
感知到波动的格拉颇为无语,武克里曼的虫设实在太冷酷,谁也看不出来他的心里正在疯狂写笔记,还时不时冒出一点疑惑的情绪。
在格拉表明可以提供信息处理的相关工作后,雄虫仿佛被吓到,不太相信这种事情可能真实发生,于是结结巴巴地确认了很多遍。
“可……可以吗?”
他迟疑着反复问,一会看看微笑的白色虫子,一会又胆怯地偷瞄一眼武装种。
“可以。”
这是进入访问巢穴以来,灰黑色的雌虫第一次开口,声音和他的虫设一样冷漠。
但给出的却是一个足以保命的承诺。
不用担心被劫掠,也不用担心因为没有依附对象而丧失庇护,面前的雄虫抱住格拉发出了一点喜悦的嗡嗡声,紧紧夹着的鳞尾也小幅度晃动。
“谢谢……谢谢你们。”
他说。
“我们还会同其它巢穴的雄虫谈一谈。”
大部分雄虫都比格拉更瘦小,萨克帝在喂养方面下了血本,连蜜露都给自己的伴侣要来半屋子。导致完成二次蛹化的白色虫子可以轻松地抱住自己的同类。
“我的伴侣萨担心你们无法维持生活,所以我们会挨个拜访那些失去伴侣或者亲眷的雄虫、幼崽们,稍后我会联系你,带着所有愿意帮忙的雄虫学习如何使用信息巢。”
这只雄虫和伴侣的关系显然还算好,因此这段时间陷入完全的惶恐和悲伤中,他既不想被其它凶暴的雌虫带走,也惧怕即将到来的残酷命运。
好在眼下有了第三条路。
于是直到格拉和克里曼走出巢穴,对方还在细声细气地嗡嗡道谢。
“学会了吗?”
格拉冷不丁地开口,问身边的武装种。
克里曼:“???”
雌虫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如果学会了,下一个巢穴由你来做解释说明。”
白色的虫子笑着说,他突然就理解了萨克帝所谓的“很好玩”是什么意思。
“我不——”
“做不到吗?”
雄虫眼神无辜地看对方一眼,把克里曼剩下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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