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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跑,一边仰起头,叫道:“陆辰明你来帮忙啊,我姐不做人了!”
陆辰明倚在树上,抬起手,接住一只亲近他的鸟儿,才慢条斯理道:“娇娇姐,阿彻发现你买胭脂被坑了,特地下山走了一趟。胭脂的确有毒,那龟孙在胭脂里掺朱石粉,还坑了你一个月的月钱。”
“阿彻把那奸商揍了一顿,扔进了护城河里,灌了一肚子水才捞起来,算是小惩大诫。你的钱也要回来了,现在就放在你乾坤袋里。”
司空娇一松手,看向自家弟弟,半信半疑道:“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说?”
司空彻龇牙咧嘴:“我就想逗逗你嘛,谁叫你审美那么猎奇……嘶,好疼疼疼疼嗷!”
陆辰明又从油纸包里捻出一根油酥小鱼,咬了一口,语气平平道:“小师叔别管了,等他们打完了,又会黏糊起来。”
本要上前劝架的谢景行停步,看向阳光下奔跑笑闹的儒门弟子,脸上真正浮现出了笑意。
儒门就剩下白相卿一个光杆司令,却又是懒散性格,时常闭关,出关之后也没宗主架子,和弟子平辈相交。
平日管教师弟师妹的都是风凉夜,他性子温润,根本是把这些孩子宠大的,哪里舍得严加管教。
如此,自然是养出了一窝赤子之心的弟子。
虽然谢景行属于空降入门,辈分又长,却意外地没有遭到排斥,反倒被热烈的欢迎了。
几个孩子口里叫着小师叔,热乎的不得了,一个劲地围着他转。
谢景行心生喜欢,便接手了风凉夜的工作,为他们补习落下的儒家学说。
三年过去,比起同辈,他更像是严厉不失温柔的师长,在这群幼崽中颇有威信。
司空娇揽着弟弟的脖颈,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唇角的弧度,开心道:“哎呀,小师叔笑了。”
说着,她又推了一把司空彻:“弟,你看小师叔,笑起来真好看,你看嘛!”
司空彻揉着腰上的淤青,嘀咕道:“小师叔是好看,但是你们差辈儿了啊,咱们儒门礼乐严苛,不能成亲!”
他想起来谢景行被宗主介绍给他们的第一日,当下他姐眼睛就亮了,开开心心地对他说:“实不相瞒,在他看我第一眼时,我连我们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差点没把他噎吐血。
司空娇又哼了一下,道:“我不和你说话了!”
白相卿向风凉夜耳提面命完,塞了不少法器灵石,就准备送他们前往东桓洲。
他来到雕梁画栋的核舟前,手指一敲,核舟有灵,轻微地颤了颤。
“平日里,师尊总是开着核舟去云里遛弯。”
说到此,白相卿的笑容也和煦了几分:“不过,飘凌晕船,师尊行舟的风格又有点狂野,所以他再也不上船了,宁可御剑,可能是被晃出阴影了吧。”
谢景行被他揭短,干咳几声,心想:他哪怕是酒后开船,也就是开得快了些。而且,飘凌以前从没说过半个不字啊。
“但是师尊要云间闲游,点名我们作陪,哪里能拒绝?”白相卿才不知他的心理活动,拢袖一笑,“所以每逢轮到飘凌作陪,他都得向小游之求饶,请他赐几枚防晕船的药丸含在舌下,下船时还是会腿脚打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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