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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一匣子土,拿来给我下酒?”
江濯意识不妙,转头说:“等等,什么下酒的!我明明说了,那匣子里的土,是送给师父瞧瞧的,你该不会没说吧?啊?天南星!”
天南星给完铜符早跑了,江濯找不着人,只得转回头,正好撞在洛胥身上。洛胥守株待兔似的,从他手中拿走铜符,语气略微不解:“土?”
江濯说:“不是,这是那个……”
洛胥道:“太清的土。”
江濯含糊其辞:“嗯嗯嗯,算是吧,但是我……”
洛胥指尖微动,把铜符翻了个面,时意君的声音就又响了一遍。他眸中惊异,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写满了“你居然……”
江濯说:“我没有!我没有!”
他只恨自己太轻敌,错信了小师妹,当下有口难辩,忙夺回铜符,一手摁在洛胥脸上,把那表情给搓没了!
洛胥被摸了脸,一动也不动,他脸颊很热,贴着江濯的掌心,像是怔了神。江濯本没放在心上,偏偏他那个眼神,仿佛被江濯轻薄了一般。别人被轻薄总要害羞,可他眼眸盯着人,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希望江濯能继续似的。
这本是无心之举,现在倒有几分缱绻。他们站在一处,一前一后,温度都通过掌心传递过来。洛胥什么话也不说,他真是最懂事的,知道自己什么也不必说,只要微微侧过头,薄唇就能蹭过江濯的掌心,鼻尖也能埋在江濯的指间。他很想这样做,但他只盯着江濯,在心里一遍遍重复这个画面——
江濯察觉到一点热,既因为洛胥的脸颊,还因为洛胥的眼神。
第40章小胜镇(一)莫非我真是个登徒子?……
怎么他摸洛胥,和洛胥摸他的感觉这么不同?江濯胸口狂跳,在心里想:莫非我真是个登徒子?一对上他就会胡思乱想!
他佯装镇定,把手收回来:“这其中有些误会,我路上同你说。”
洛胥看着他的手,很体贴人意:“我知道,你不会让师父吃泥土的。”
江濯胡乱点了头,把收回来的手负到身后,看天又看远方,总之就是不看洛胥:“走吧走吧,已经看不见小师妹了!还得告诉她,我们一会儿上了主道,需要伪装森*晚*整*理一番……”
他话说得飞快,腿已经迈出了老远。洛胥跟在他身后,他那只手握也不是,放也不是,好像怎么摆都很刻意。待走出一段路,终于看见天南星的背影,小师妹正站在一个茶摊跟前,他才松口气,将唇角一弯,回头对洛胥说:“我请你吃茶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就有些奇怪,好像欺负了人家,要用茶汤安抚似的!好在洛胥似乎没察觉,把脚步一慢,悠然地答了句:“好啊。”
两个人走到茶摊前,天南星已经喝起了茶汤。江濯把铜符还给她:“小师妹,谢谢你的好意,下次的口信,我可以自己给师父传。”
天南星因为心虚,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只剩个后脑勺对着江濯。江濯想笑她,转头看安奴躺在地上装死,大为困惑:“这是在干吗?”
安奴双手合放在小腹前,姿势很规矩,听江濯发问,也不回答,还是洛胥说:“他站着太扎眼,容易吓到寻常百姓。”
江濯道:“可是你这样躺在脚边也很可怖啊!”
正说话时,茶摊破旧的帘子被掀起来,走出个身形佝偻、老态龙钟的白发翁。这白发翁端着一碗茶汤,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把茶汤塞到江濯手里,劝着:“客人,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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