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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乍然作痛,攥紧拳头,对随从放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孺人接回府中!”
随从们应了一声“喏”,便要上来拿边烬。
边烬动也未动,心想着随他们绑了去,只要出了侯府,她做任何事都不会连累沈逆。
即便弑了王爷也只是她一个人犯事,与沈逆无关。
她虽重伤,但师妹的修复技术的确了得。
更换脊柱后,以她现在的体力可以使出一招,威力趋近于巅峰时期。
这些虾兵蟹将的小命串在一起,都扛不住她这一下。
曾倾洛在一旁起急,见李褚等人真要动粗,心下一横就要上来帮边烬。
随从们未能近边烬的身,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脸上扫过来,还没能看清晃了眼睛的是何事物,胸口骤然震荡,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扫飞了出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翻倒好几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倒在李褚脚边,胸腔像被车轮碾过般剧痛,惨叫不止。
沈逆单臂环着边烬的腰肢,轻轻将她搂至自己的身后,缓缓将长腿收回。
沈逆扇了扇手中的红纸,“抱歉,步子迈大了些。”
边烬又嗅到了她身上的气息。
这次花香味淡了许多。
还没等她洁癖发作,腰间被护着的感觉一空,沈逆放开了她。
李褚眼皮跳了跳,盯着沈逆道:“靖安侯,你这是何意?”
目光交汇间,沈逆一脚踏在山茶花上,将花碾得稀烂,慢悠悠向李褚走去。
侯府仆从们见那稀碎的花,简直是将皇家的脸面碾烂,各个面露惊惧。
沈逆走到面色不善的李褚面前,李褚依旧没有起身。
沈逆神态轻慢,用眼角看李褚。
“殿下来访怎么不提前通知下官,有失远迎啊。”
李褚“哼”了一声道:“莫非你想阻止本王纳妾?靖安侯,你恐怕还没这资格。”
沈逆:“说起来,下官师门和殿下颇有些渊源。”
李褚眯起眼睛,“莫说这些废……”
沈逆打断他,继续道:“数年前,殿下曾经想要收双极楼为私兵,被下官师姐婉拒,一气之下放过狠话欲铲除双极楼。但碍于天子对双极楼的抬爱,殿下生怕给皇室徒添恶名,便退去了。可没过多久,便有一伙胆大妄为的蒙面山贼,趁夜偷袭双极楼……”
李褚“唰”地站起身,指着沈逆道:“闭嘴!”
沈逆岂会听他的话,“谁知那山贼头子技艺不精,被下官师姐一箭射瞎了左眼,吃了哑巴亏还不得声张,这些年尽想着如何寻仇,伺机报复她。如今下官师姐蒙冤受难,身负重伤,殿下此时却说要来纳她为妾。下官还真不知道,殿下竟如此大度,不计前嫌。”
最后这句话,是李褚前些日说过的,沈逆原原本本还给他。
李褚捂了这么久的丑事,居然被沈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扬了出来。
虽没有直接点明李褚就是山贼,可这与直说没有区别。
连他的随从都有些讶异,更别说被他自己吸引过来的兴化坊邻里,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在外听着。
这些人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平日里个赶个的嘴快。
此事若在京圈内一宣扬,李褚的脸必定丢个精光。
李褚额角有根青筋在跳动,儒雅斯文的面具彻底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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