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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那话本内容越读越诡异,直至再揭过一页,瞧见那形神毕肖,刻画入微的图画时,叶任生心头大震,惊慌失措地甩手将旧卷扔出去老远。
“任生兄?”许是动静太大,屏风之后传来徐徊的茫然不解。
“没,没事,”叶任生下意识自榻边弹起,摸鬓掩鼻,左右踱步,“你可是洗好了?”
“即刻就好,”徐徊仍旧疑惑,“你方才不小心摔了吗?好大动静。”
“没有没有,不过是弄掉了茶盏。”
水声微漾,徐徊的声音混杂其中,莫名透出几分玩味,叫叶任生心头发虚。
“愚兄突然发现,这屋内没有可以替换的衣物,你马上就要洗好了,我去找那店小二寻件衣服给你吧。”
说罢,也不再管那先前作下的不走开之承诺,打开房门便疾步闪了出去。
而关门声一落,徐徊便从浴桶之中站了起来,扯过一侧内袍圈在腰间,走去了外室,将那被叶任生掷在地上的旧卷捡了起来。
瞧过泛黄表封与残损书脊后,徐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随而熟稔至极地唰唰翻过大半书卷,从图文兼并的中段开始阅起,一目数行,趣味盎然。
也不知该说是叶任生一去许久不回,还是这徐徊当真眼疾手快,竟硬是在取替换衣物之人回来前,将那残卷读完,掷回了原处。
叶任生一进门便瞧见徐徊赤身袒腹地站在屋内,方才平复的心绪又是一震,险些将手中的衣服抛出去。
“非礼勿视!贤弟,你怎的赤身裸体地……站在那儿!”
徐徊面带戏谑地望向背对自己之人,“哪有赤身裸体,这不是围着衣服嘛,谁叫兄长一去许久不回,我这洗好许久,水都凉了,也不见替换的衣物,还以为兄长弃我而去回房歇息了呢。”
他朝叶任生走了几步,“再说,你我二人如今俨然‘过命交情’,何须在意那等俗礼,坦诚相待又有何不可?”
“大可不必,”闻其靠近,叶任生赶忙将手中衣物递出去,“给,衣服虽然稍显粗陋,但干净整洁,贤弟还是快些穿好。”
然而徐徊并未再上前,“哇,好冷,任生兄你先进来把门关上,穿堂风过,当真是凉啊。”
听闻此言,叶任生蹙眉抿嘴,面带局促,却也不好一直开着门,叫旁人经过看了笑话去。
无奈只得抬手关了门,退着步子朝屋内走,并将手中衣服递向徐徊,“给你,快接过去穿好。”
“任生兄实在太过拘礼,竟搞得小弟像被人瞧了便宜去的大姑娘。”
徐徊这般说着,伸手接过了衣服,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出水许久已泛凉的手指,缓缓擦过了叶任生的手背,温热被清凉侵袭,蓦地便惹起了一阵激颤。
叶任生下意识呢喃一声“凉”后转过了头,正巧对上徐徊茫然却不失玩味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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