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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难过会过去,只要让她独自待一会儿就好了。
云杳窈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廖枫汀。
廖枫汀若有所思:“这样啊……”
云杳窈没理会他,专心自己给自己上药。
等她再抬头,看见廖枫汀的脸上有几条杂乱的墨色笔画。
她吓了一跳:“廖师兄,你这是……”
廖枫汀放下笔,淡然道:“此墨不易消退,云师妹要是怕被人看到,我陪你就好了,这样,外人便不会注意到你。”
“你放心。”廖枫汀看着她的双眼许诺,“今晚我去接你时,会为你带来消退墨迹的药水,在这之前,我也不会擅自擦去自己脸上的墨水,请云师妹放心。”
云杳窈被他漆黑眼瞳中的严肃和认真镇住,反应过来后小声说:“其实没事的。”
她小声说。
廖枫汀给她递了个帕子:“擦擦眼泪吧,师妹。”
云杳窈接过帕子,听见一旁的花在溪切了一声。
廖枫汀装作没听见,带着他们返回崖底。
他白日里还需要带着一群师弟师妹们练剑,杂事颇多,因此连闲叙的功夫都没有,送他们抵达后,便御剑离开。
云杳窈从头到尾没搭理花在溪,贪惑已除,她寻了处空地打坐调息,还未闭眼,就看见花在溪坐在她面前,冲她摆手示意。
“无聊。”说完,云杳窈调转位置,背过花在溪去。
花在溪没有像早晨那样,紧追着她。
他看着这个纤细却挺直倔强的背影,沉默良久。
没有趁此机会抓紧修炼,花在溪的剑放在身侧,并未出鞘。
他闭气一只眼,用手指比了比云杳窈,发现师妹真的和乾阳宗的许多剑修都不一样。
云杳窈身材娇小,即便是门中很多师姐、师妹,都要比她高挑健硕。
她娇气,据说还怕黑,所以入夜后,回雪峰上灯火通明。
她脆弱,乾阳宗有不少与她年纪相仿的弟子,他们的天赋要远高于云杳窈,压根不会犯被人打落手中剑这种低级错误。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与乾阳宗格格不入的云杳窈,从南荒走到中原,成为了世人眼中的仙门子弟。
她就像是生于溪边杂木旁的六月雪,渺小却有韧性。
花在溪承认,他一开始是对这个师妹有点逗弄心思的,乾阳宗的修炼生活太无聊了,他总是会给自己找点新鲜。
看师妹想气急败坏,却装作大度的模样,实在好玩。
可这里面,绝不包括她的眼泪。
花在溪很烦看见人哭,他自记事起就没流过眼泪,对旁人的眼泪更不感兴趣。
所以他回想起云杳窈的眼泪,心里愈发烦躁。
“喂。”花在溪喊云杳窈,“好不好看,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云杳窈没有理会,他却知道她在听。
从坐下开始,花在溪就在无意识薅着地上的杂草,腿边的草被他拔光,他顿了顿,终于放过它们。
“其实,你可以直接打我的。”
良久,花在溪突然说。
“谁再惹你,你可以直接把他揍一顿,或者,你让我来揍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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