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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时冷闷闷地应下。
晚睡晚睡。
有了这一墙野蔷薇,他能多睡十分钟,就把新品种起名叫晚睡了。
取名实在有些草率了。
从晚睡上浸溢出来的清淡、温馨的气息,像含了香味的云一样,一股一股飘荡过来。
季时冷问:“爷爷,是商见礼亲自和你讲的这些么?”
“是呀。”老先生笑了笑,“小季都没变,再见到你,爷爷我很高兴。”
季时冷的眼眶不免酸涩,他眨了眨眼,没让眼泪流下。
老先生仰头望着满墙晚睡,遗憾地说:“早知道你们后来会变成那样,我就提早和你说了。”
当初的开心不会作假,现在听到只会生起心酸苦涩。
讨厌迟到的一切
“提早说也改变不了什么的,后面总会渐行渐远。所以没有区别。”季时冷沉默了下,淡淡回答。
老先生叹了口气,其实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会走到那种地步。
看到新闻媒体上,记者对上将夫人铺天盖地的污蔑讨伐,他又好像明白了。
理应是岁月、是责任、是自以为是,让他们走到那种地步。
太过于年轻,就得到了别人一辈子得不到的权势地位,商见礼觉得自己能牢牢掌握住季时冷。
可惜他忘记了,人是有思想的,也会伤心、难过、痛不欲生
商见礼太自以为是了,高估了自己。
“这倒也是。人和人之间,有过一瞬间就够了,不必奢求永久。”老先生双手扶住拐杖,“迟到或许有迟到的意义。”
季时冷用力到骨节泛白,心悸感上涌。
他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了,泪水打着转。
“可我讨厌迟到的一切,迟到的关心、迟到的解释、迟到的爱。”季时冷抹了泪水,他摘下棒球帽,露出的眼眸通红,却又漂亮明媚的惊人。
他说:“迟到的这些,除了让我恶心之外,没有别的作用了。”
“我也都不需要了。”季时冷喃喃自语一般,他强撑着笑了下,泪水再次滚落,顺着口罩落到地面。
他需要及时的拥抱、及时的回复、需要一些写满爱的没用细节。
可迟到的一切,都太晚了。
晚到他已经不需要了。
接老先生的车到了,上车前他回头对上季时冷的双眸,话语声飘在风中:“不要哭,既然都说不需要了,那就不值得你为此哭。”
“我还记得你那本优秀毕业生证书上,对自己的评语是,要言辞温和、与人为善,保持适度的野心。”
“时冷,去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我永远支持你。”
故地重游就像是刻舟求剑。
但只有那年,胜过接下来的年年么?
季时冷不知道答案。
“小时,他是?”季时云望着开远了的汽车,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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