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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里的石头一直压着,女孩到年纪择婿成婚本没什么可说,旁人就罢了,可为何偏偏是那裴闻卿。
相府更是个无底洞,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谢世杰占尽先机,继续道:“一想到明年我就为她送嫁至相府,亲手把她交给裴闻卿,明明是喜事,可我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哥哥,胡说些什么,我生气了,以后都不理你了。”
沈舒幼怎么都没想到,兄长今日之语真的一语成谶。
她与裴闻卿经过前世之事,谈不上憎恨,只能说讨厌。
沈舒幼讨厌言而无信之人,裴闻卿就是她遇上的第一个不守诺言之人。
她可从未想过要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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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吵吵闹闹没个完,那厢谢玄清一回府便朝女儿院子赶来。
连日公务缠身,有好几日没见到女儿,心中甚是担忧。
沈舒幼正在院子里追着打哥哥,瞧见父亲回来,当场就跑去同他老人家诉苦。
“父亲,你看哥哥,他怀疑我,他还把大理寺审犯人那套带回家来审问我。刚才你是没看到,他那幅凶巴巴的样子,快要把我吞到肚子里去,你差点就见不到幼娘了……”
沈舒幼叽里咕噜根本停不下来,说累了便靠着父亲怀里撒娇。
“父亲,你快帮我做主,用家法好好惩治他。”
谢玄清被女儿的诉苦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搂着她大笑起来。
沈氏说女儿及笄后变了许多,他还不信,今日略有所感。
“慢点慢点,伤口还没好呢。”谢玄清先安抚女儿的情绪。
沈舒幼一脸凝重看着父亲,委屈道:“父亲,你可以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现在只有你肯帮我了,嫂嫂和哥哥是一伙的。”
谢世杰领着徐庄与过来,一同问安。
“父亲安好。”
徐庄与笑笑道:“你们慢慢聊,长顾应该醒了,我去把他带来。”
谢世杰会意,随后叫绿华去准备茶水。
“我只不过同幼娘说两句玩笑话,她自己往心里去,同我辩嘴,但又说不过我。”谢世杰也有自己的说辞。
谢玄清司空见惯,打了圆场,随便敲打了儿子几句。
“你母亲呢?”他转头问女儿。
沈舒幼心疼道:“刚回去休息,我劝了了好久,她才肯回去的。”
谢世杰把裴闻卿送来的东西递给父亲,此事涉及东宫,不能随意下定论。
太子李熙虽多次因错被圣上责罚,朝堂也有过废太子的言论,但他依然是太子。
谢玄清查看过证物,诧异道:“在哪找到的?”
“裴闻卿送来的。”谢世杰如实相告,“他说此前京师安宁后,东宫器械未来得及仔细盘点,多有遗漏。”
谢玄清按下不表,问儿子:“大理寺那边怎么说?”
“初步判断为余党报复。”
谢玄清摇头,纵横官场多年,直觉告诉他,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沈舒幼认同父亲的看法,插嘴道:“我看着像自导自演。”
话音未落,父子俩齐刷刷看向她。
谢玄清欣慰地笑了笑,问女儿:“幼娘倒是说说看,是谁在背后主导,又是是谁在演?”
“东西是谁送来的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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