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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徽之跟在他后面,道:“我近日要出京,二哥还请先生多多照看。”
甄启玄淡声应了:“知道。”
纵是如此,傅徽之仍然放心不下。直到见到言心莹,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言心莹何等敏锐,自然瞒不过她,便问:“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傅徽之摇摇头:“没什么。”
言心莹不肯放过他:“肯定有,你别瞒我!”
傅徽之叹口气,如实道:“二哥近日病了,但他总避着我,不让我见。见不到他,我不安心。”
“原来是这事,我阿兄病的时候也总不见我。作兄长的大概都好颜面罢?等他病好了自然就愿见你了。”
“是因为好面?”
“肯定,别愁了。对了,既然公验请下了,那你我何时出京?”
“那便明日罢,坊门开后,在门外候我。”
“成。”
次日,鼓声自西北方来。
傅徽之知道那是承天门击晓鼓。击钟后一刻,鼓声止息,京城门便会与皇城门同刻开启。
承天门鼓声绝,街鼓响起,各坊门开启。
傅徽之辞别父兄出府,家僮早牵马相候。
他从家僮手中接过缰绳,利落翻身上马,道一句“回去罢”,便缓辔前行。出坊门后,行在天街槐衙间。
人马自然有向南有向北的。京城日中为市,未到时辰,自然没有欲市易之人。故北向而行的大多是去上朝的官员,南向的大多是如他一般因故须出城的百姓。
行不久,傅徽之忽而转向西,一路至崇贤坊南门,立马相候。没等多久,便看见言心莹带着包裹出了坊门。
傅徽之笑问:“你的马呢?”
言心莹道:“我不会骑马,牵马做什么?”
“阿莹不会骑马?”
“为何我非要会骑马?”虽说不少贵族官员之女都会骑马,但言家非武官之家,她父兄骑马也只为出行。况且她父兄还认为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便好,骑马打猎就不必了,自然无人教她骑马。
“那失礼了。”傅徽之伸出手,“先与我共骑。”
言心莹握住他伸来的手。傅徽之左脚让出马镫,耐心地教她:“我牵着你,不要怕。左脚先踩马镫,腰腿发力,跨到我背后,试试。”
言心莹依言轻松跨上马。
傅徽之道:“抱住我的腰,抱紧了。”感受到腰被环住,他继续道,“不是非要会骑马。你不愿学,以后出行与我共骑;你愿学,回来我亲自教你。”
言心莹头靠在他后背,小声道:“愿学。”
傅徽之一笑:“走了。”说罢双腿微夹马腹,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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