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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咿咿呀呀”让怀夕为难起来,那小姑娘也穿着鸦青冬袄,双颊冻得通红,此刻一时指着装药材的车,一时指着福宝堂方向,比划来去,让人摸不着头脑。
阿朱看?到?了,走过去道:“阿彩,你什么?意思?你要把冻疮膏拿回去?”
叫阿彩的姑娘不住摇头。
“她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朱回头,便见姜离走了过来,阿朱缩起肩背点头,“贵人说的不错。”
姜离道:“她是在给她姐姐求药。”
阿朱睁大眼睛,“贵人看?得懂她在说什么??”
姜离一笑点头,阿朱望着她笑颜一呆,又连忙道:“她们姐妹才来这里月余,她生来便是个哑巴,她姐姐倒是说话无碍,但她染了风寒如今正躺着。”
姜离意外道:“快带我去看?看?。”
阿朱在前领路,阿彩也连忙跟上,李同尘和李策站在一旁,对视一眼,也跟了上来。
进了福宝堂,便见院子里比敬慈斋凌乱些,一行人进了东北方一处厢房,刚进门便听见连串的咳嗽声,阿朱道:“阿秀,有大夫来给你看病。”
叫阿秀的姑娘眉眼清秀,与?阿彩有几分相?似,见姜离衣饰不凡,立刻紧张道:“这怎么好意思,是阿彩去找你的?我这病不碍事的,阿彩年纪小,她”
姜离坐在榻边,“阿秀你别紧张,我是义诊不收银钱的,外头的药材也不要钱,趁我在这里,好好给你看?看?,如今天寒,风寒拖不得。”
如此一说,阿秀松了口?气,姜离上前请脉问症,很快吩咐怀夕,“桂枝汤的方子再加三钱甘草,两副药。”
怀夕应声而去,姜离又安抚道:“不严重,按我的方子用药五日,定?能好,这几日莫再受寒冻便是。”
阿秀闻言连忙起身磕头,“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姜离莞尔,“我姓……薛,往后?我还会来的。”
阿秀忙道:“多谢薛恩人……”
见姐姐有了药治,一旁的阿彩也终于放下心来,姜离这时看?着她招手,“你过来,我看?看?你。”
阿彩愣愣上前,姜离摸了摸她喉咙耳朵,又令她张嘴,片刻之?后?皱眉问阿秀,“是生下来便不会说话?”
阿秀点头,“不错……”
姜离抚了抚阿彩的脑袋,“耳朵和喉咙无损,这般哑症的确无治,不过没关系,你的眼睛又大又亮,便似会说话一样。”
阿彩眨着杏眼抿出丝腼腆的笑,又从怀里摸出个简易的粗布香囊递来,见姜离接过,又手舞足蹈的比划,姜离看?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好厉害,我知道了,要挂在窗前,我回去一定?挂上,那你好好照看?你姐姐用药可好?”
阿彩重重点头,阿秀不好意思道:“贵人见笑了,都?是我们自己做的,送入寺里沐几日佛光,求个吉祥如意的意头便卖个香客,不值什么?钱。”
姜离道:“要的就是这份意头,这心意极好。”
言毕再叮嘱几句,待出了门,便见李策和李同尘两个百无聊赖在外候着。
李同尘往里瞟了一眼问:“那小哑巴没法子治吗?”
姜离道:“有的人天生哑巴,无药可治,这姑娘便是。”
李同尘叹了口?气,“可怜了。”
李策摇头,“怎么?可怜了?她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我看?倒不可怜。”
李同尘翻个白眼,“姐妹二人相?依为命,那姐姐看?着也才十一二岁,到?了十三岁,济病坊便不收留了,到?时候出去能讨得什么?生活?”
李策摇摇头不多辩解,刚出了福宝堂,却见自己的小厮空青快步走了进来,空青走到?跟前,在他耳畔耳语两句,李策笑道:“好大阵仗!”
李同尘好奇道:“什么?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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