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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府距离林宅不远,祖上三代都在青州。
这里人杰地灵,又是链接川渝的要道,不仅是江湖各个门派都想立足的城池,更是这些文人墨客诗句里的远方。
黎家来青州比较早,约么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定居在这,随着家里做官的人越来越多,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名门大户。
光是宅邸一眼看过去,就气派非常,甚至还有先皇御赐的金字匾额,远非小门小户能与之比较的。
林建安叮嘱沈寒舟:“一会儿黎家不管说什么,只要本官不开口问,你具可不答。他们家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少,怕趁机往你身上推黑锅。”
他说完,便先行下马车。
李妍跟在后面,踩着木凳下来。
沈寒舟带着脚镣,行动不便,没了他在马车下转身搀扶,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先原本想走,迟疑片刻,还是转过身,望着不知该如何下脚的沈寒舟,伸出两只手。
沈寒舟愣住了。
大抵是那样子太离谱,他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整个人顿在原地,一脸迷茫。
李妍咂嘴:“那链子长,你提起来一点,我护着你下来。”
沈寒舟蹙眉:“有你这样张开双臂护着的么?”
他一提,李妍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大家闺秀”,得把那股匪气收一收。
她忙振振衣袖,欲盖弥彰一般从身后抽出团扇,颔首往后退了半步。
沈寒舟根本用不着她搀扶,踏着凳子走得很稳。
李妍这才察觉,林建安给他戴上的脚镣铁扣比往常见到的细小不少,重量上远比大牢用的轻,还长,根本不怎么影响沈寒舟行动。
她望着黎家门口林建安的背影,这才恍然。
他是从一开始就没信过。
李妍团扇柄在手指肚上转了一圈,想起兰花门调查回来的那些没什么用的消息,越发觉得看不懂林建安了。
他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亦或者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他图什么呢?
李清风已经死了。
生前没有交集,人没了他却这样照顾李妍,照顾整个飞龙山庄,是在图什么呢?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见沈俊先黎家一步,匆匆自门内跨出来,直奔李妍。
他扇子挡了半张面颊,蹙眉为难:“有点麻烦,对方手里有物证。”
李妍愣了下:“什么物证?”
“金牌。”沈寒舟先一步冷言,“秦尚留下的那块。”
李妍大惊。
她撑着眼睛,半晌惊呼一声:“金牌?!”
沈寒舟垂眸,满是歉意地看向李妍:“……先前来的时候,投壶起劲,将外衫脱了放在一旁,袖中连带着那块金牌。”
李妍眨了眨眼,她忽然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确实私下见过那位应馨姑娘,因为她捡到了那块金牌?”
沈寒舟摇头,他眸色冷了,一字一顿道:“她偷的。”
“我不想将事情闹大,搏了黎家颜面,才警告她让她趁早归还。”他冷哼一声,“她却说金牌不在她手里,还要反咬我一口,扬言黎家的金牌是被我偷走的。”
迈过门槛,站在影壁前,李妍琢磨着这段话,忽然问:“她话里的意思是,黎家也曾有过一块金牌?并且那块牌子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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