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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确实太恰好,就在商行酒楼的大门口,对面是文人诗会的曲楼,还挂着几十年前鲁肃王路过时亲笔提的诗句。
“那天我正好在谈供货生意,在二层的雅室里,看了全过程。”曹切推开雅室的门,转身同小二吩咐了几句,带上门后才继续说,“当时,我先是听到砰一声,而后满街惊叫连连。我赶忙站起来往窗户外面瞧,一抬头就看见那站了个人,真真切切。”
他指着隔壁曲楼楼顶。
那晚月色正好,无云无风。
曹切一边喝酒一边谈生意,刚刚将契印盖好,正在敬酒的时候,眼角余光瞧见窗外有一道白影自上而下划过。
随后砰一声巨响,震得他心头一颤。
他寻声望去,瞧见对面屋顶上背光站着个人,怀中似乎还抱着个坛子,楞了大约一息时间。
直到有人开始惊呼死人了,那道剪影才动起来。
“背光,看不清楚。但很明显有个踉跄的姿势,像是踏空,可是他也没有滚落在街面上,估计是滑落在对侧的院子里了。”曹切站在窗口,示意李妍看过去,“就是从那个位置掉下去的。”
对面曲楼的屋顶比酒楼高一些,从窗口望过去,只能看到一片黑瓦。
“但这事有点怪异的,府衙张榜寻找线索的时候,榜上写的是从隔壁胭脂铺子屋顶落下去的。”他指着曲楼一侧紧邻的小院,“那里已经被官府贴了封条,来人搜了七八次,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什么物证。”
“其实我还写了一封匿名信,翻墙进去放在知府的书案上。里面写的就是真实的落尸处,但这么多天过去了,我看他也没改。”
李妍安静听着,倒了盏茶,推给沈寒舟。
“最初我也以为是我年事高了,看错了,但当时街面上人不少,我问过几个,都说是从曲楼掉下去的。”
有点意思,李妍指尖摩挲着小盏边缘。
“会不会是屋顶瓦片有问题?”沈寒舟忽然开口,“府衙不会犯这么明显且愚蠢的错误。”
他边说,边瞧着伸向酒壶的“咸猪手”,先发制人,将李妍刚拿在手里的酒壶抽了出来,重重放在另一侧。
壶的余温犹在,眨眼就没了,李妍愣愣地瞧着手心,半晌才难以置信的望向沈寒舟。
就见他一脸冷漠,仿佛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
他就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无辜群众。
李妍咂嘴,又伸手去拿曹切面前的酒壶。
曹切:“沈账房这么说,倒真有这可能,只是咱们也没上去看过,不能确定。”
“一会儿我上去看看就是。”她想也没想,接话道。
“那就别喝酒。”曹切猛然强调,眼睛盯着李妍伸过去的手。
此言一出,她手臂顿在空中。
李妍撑大了双眼,越发觉得难以置信。
这才一个多月,怎么都开始学着沈寒舟说话了呢?
我才是寨主啊!
“人寒舟也是为你好,这初春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大太阳,现在不就起雾了?保不准一会儿还得下雨。这一下雨,屋檐上滑,你喝晕了上去,万一滑倒咯,就我们俩这不会武功的地溜子,连给你在下头当个垫背都赶不上。”
连有理有据的风格也学了个八分。
李妍大为震撼,挑着眉毛望向沈寒舟。
就见他两指钳着茶盏,端起来润了口嗓子,面无表情,以沉默表达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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